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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上到底没有坚持,眼含深意的看了惠妃一眼,复又笑着道:“爱妃说的极是,那便依爱妃所说,让他在封地用心好生治理几年,再回长安给朕说说他的这番奇遇吧,不过爱妃这样一说,朕又想起一事,锦安如今年岁也不小了,锦承锦荣比他小几岁,却已娶妻生子,朕成了丁的皇子中,唯他还是独身一人,连个侍妾都没有,从前在长安时还好,还有你这个生母为他百般操心,可如今他远赴河北道之藩,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说起来朕还怪心疼的,不如这样罢,朕做主从长安世家贵女中为他选一个温婉贤淑,能为他主持稿中馈的王妃,爱妃意下如何?”

若是从前圣上这般要为顺王选妃,惠妃定然欣喜不已,还万分激动,可如今她的皇子已远去之藩,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再见几回,惠妃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索然无味,只是面上却还是带着感激的笑意,沉吟了半晌,到底笑着摇摇头:“皇上能这般为锦安着想,臣妾感激不尽,只是锦安从前没能娶到称心如意的王妃,又何况现在?纵然锦安知道上进了,可河北道到底是贫瘠荒凉之地,若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就罢了,真正的名门贵女又有哪个愿意跟着锦安吃那份苦?就算圣上下旨面上勉勉强强嫁过去了,可未必真跟锦安一条心,锦安如今在河北道忙得一天只能睡一两个时辰,本就辛苦之极,臣妾实在不愿为他多添一桩烦心事了,就让他暂且这样罢,等他过两年将封地治理的繁荣了一些,再选妃不迟,陛下说是不是?”

惠妃话说的极是体面,皇上听在耳中却听出了几分怨怪,有心想辩驳几句,或是摆出皇帝的架子训斥一番,可话到嘴边忽然又觉得十分没意思,最终还是什么没说,只道了一句爱妃看着办便是,便让宫人将顺王送往宫中节礼的白酒搬走了好些,起驾回宫了。

茯苓原以为圣上就算不在惠妃宫中睡下,也要陪着惠妃用一顿午膳的,谁想眼见两人相谈甚欢,下一瞬皇上就面色一变,神情不太愉悦的出了芳菲殿。

茯苓心下焦急,等皇上一走,就忍不住劝惠妃道:“娘娘何苦触怒陛下?陛下愿为顺王殿下选妃,娘娘理应高兴才是,怎地就回绝了?这种好事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娘娘从前不还时时惦记着吗?怎么这会儿就全然变了?”

惠妃在软榻上枯坐了一会儿,眼睛不复方才的清亮,满是疲惫,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叹了一声,半晌眼角才翘起些弧度,带着几分冰冷道:“他从前不曾为锦安这般着想,现下又何必提起?只会让人越发觉得他薄情,若是他真心将锦安放在心上,锦安也不至于虚岁十九了还是孤身一人,说到底在他心中还是没太子重要,甚至连那些世家贵族也比不上,不然锦安纵然有些陋习,却也是个爱护弟妹,孝顺仁善的好孩子,哪里就沦落到娶不上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呢?既然他从前不曾看重,现下又何必假惺惺?我的孩子,有我一人疼就够了,他如今已之藩到河北道,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惠妃显然是经顺王被打发远赴河北道之藩一事,对圣上有些心灰意冷,茯苓听的心里难受,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劝道:“奴婢知晓娘娘是心疼殿下,这才说了这些气话,娘娘心冷几日也就罢了,可长此下去是万万不行的,毕竟殿下如今才之藩,还多的是倚仗娘娘的时候,再者殿下可以现下不娶妻,可总不能一直空着王府,总要娘娘替他操持娶妻的那一天,更何况公主殿下虽说年纪还小,可眼见着离选驸马也没几年了,娘娘如今不打起精神相看,还要等到何时?难道真等着像六公主一般,让皇后娘娘主持吗?”

茯苓这些话可谓字字珠玑,针针见血,惠妃方才还有些意兴阑珊,一副看破红尘不理世俗,只想守着儿女清净度日的模样,可如今叫这些话当头一浇,顿时打了个激灵,眼睛看着也渐渐有神了,半晌吐出一口浊气道:“你说的对,本宫还不能轻易这样认输,本宫虽不指望他成就什么伟业,却也想在有生之年看他做个贤王,再娶一个贤惠的王妃,多生几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儿女,还有康安,康安这么一个机灵聪慧的孩子,本宫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叫皇后毁了。”

惠妃直喃喃自语了半晌,才重新打起精神,指挥着宫人将谢景安送去的节礼分门别类,计划着该将这些新鲜东西如何利用,才能最大程度的帮助她的皇儿。

田石头押运送往宫中的节礼在长安搅起这么大的波澜,远在莫州的谢景安丝毫不知,他如今正焦头烂额的准备着物资,好应付即将到来的百十年不曾遇过的大雪灾。

谢景安从回到莫州后天气就一直泛晴,丝毫不见下雪的模样,时日久了他还以为这茬过去了,却不想送往宫中的节礼才走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各大工坊将将开起来,水泥才有了些眉目,制出了第一份成品,飘飘扬扬的雪就不期而至。

一开始雪还是小的,一副下不了几个时辰就停了的模样,可谁知一夜醒来,就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呼啸的北风,险些将抬脚出门的谢景安吹一个跟头。

若是穿越前他看到这般大的雪顶多感叹一句下这么大的雪又要堵车了,心里暗骂两句明天又得早起然后定闹钟上床睡觉,可如今看到这大雪,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水泥才折腾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盖安置受灾百姓的房子,虽说他花费不少银两在莫州以及附近镇县买了几座足有几十上百亩的大宅子,可谁知道地方够不够,万一这次受灾的人太多,挤不下出了什么乱子可如何是好?

最让他担心的是林言率巡城卫以及守城卫北上沉沙山剿匪,虽说算着日子该差不多了,但也不知能不能近期赶回,若是刚剿完匪还没来得及启程最好,可若是已经启程叫大雪困在了路上呢?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谢景安信誓旦旦的要为林言父亲翻案,还瞒着他派人赎回了他的弟弟妹妹养在长安郊外,心里一直期盼着他家洗刷冤屈,一家团圆的那一日,可如今什么都还没影子呢,更何况林言就是相信了他的诺言,才肯这般为他卖命,这要是人出了事,那他以后可怎么安心。

带着这种急切焦躁的心情,谢景安一日还没过去嘴角就起了几个燎泡,甚至一整日的功夫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在书房里一件又一件差事分发下去。

谢景安整个人有些慌乱,但好在这一个多月的准备不是白做的,随着一个又一个人回来复命,谢景安逐渐冷静下来,一直跟在他身边急得口干舌燥的崔同终于见缝插针的劝道:“既然殿下做的准备都完好无损,想必即便真出现雪灾事宜,也会万无一失,那殿下也该安心用两口晚膳了吧,殿下从晨起后就滴水未进,虽说殿下身体一向康健,却也不能这样轻忽,殿下封地十三州的事务还等着殿下主持呢,殿下可万万要保重身体啊。”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铺垫做的差不多了,总算能走主线剧情了,蠢作者悄悄松一口气

第77章 以工代赈

崔同痛心疾首的劝完, 刘主薄连同他那两个学生也连番劝他, 谢景安原还打算乘着天还有些微亮, 带着几个宿卫扈从冒雪在城中巡视一番, 毕竟他虽然在知晓有雪灾后尽可能的做了充足的准备, 却并不能让他在王府中稳坐泰山。

不过这想法终归只能想想罢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书房的人半是强迫半是哄着的吃了一碗粥,甚至为了劝他刘主薄还悄悄让人唤来了林婉,大抵以为林婉是如今王府中唯一一个有些身份的女眷, 谢景安又没有娶妻纳妾,多少对谢景安来说有点不同。

事实上林婉的确对谢景安有些不同, 但那也是她哥哥是林言的前提下,若是穿越前的顺王说不定最后还真与林婉有些纠葛,不过现在换做谢景安, 那就不可能了, 毕竟谢景安性别男,爱好男,这是天生的,即便林婉再貌若天仙, 对谢景安来说还不如林言有吸引力。

想到林言, 谢景安忍不住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往外担忧的张望了一眼,眼见这雪越下越大了, 也不知林言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了路上,若是真的叫大雪困住了, 他能想到方法保住一条命吗?

谢景安越想越多,越想越担心,连林婉说话也没听见,直到她唤了好几声殿下,才如梦方醒,半晌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方才说哪儿了?接着说吧,本王有些担忧林将军是不是叫风雪困在了路上,这才有些走神。”

对于谢景安这么痛快承认自己开小差,刘主薄与林婉以及崔同面色如常,新来的严靖与常青却神情有些惊异,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回几人说话上面。

林婉宽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哥哥武艺高强,行事又一向沉稳,再者带着这么多巡城卫守城卫的将士,定然能逢凶化吉,说不得此时已然离莫州不远,要不了几日就能安然回归了。”

谢景安心中也这样期盼着,甚至这般安慰自己,可每每处理完事务有片刻清闲,这份担忧就不由自主的从脑子里蹦出来,几乎让他如坐针毡。

谢景安几乎是努力的挤了一下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平静的道:“林姑娘说的是,令兄一向老成持重,又足智多谋,定然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

谢景安既是安抚林婉,也是安慰自己了一句,便不想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换了话题,问道:“林姑娘主持织造坊一事已半月有余,本王知晓林姑娘身为女儿身多有不便之处,本欲给林姑娘多些时间,不去催促,可林姑娘也知晓,雪灾一事迫在眉睫,本王做的准备无论缺了哪一环都会出天大的乱子,因此本王问林姑娘,织造坊现下制出能御寒的衣裳有多少件了?能够多少百姓穿上身御寒?”

林婉显然没想到谢景安会在用膳时也不肯清闲半分,因此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收敛住情绪,胸有成竹的道:“回禀殿下,属下自接下织造坊差事以来,就马不停蹄的一直派人在附近州县搜罗白叠子以及白叠子制成的布匹,只是白叠子终归只是个稀罕物,产出不多,又价格昂贵,属下将附近的州县几乎翻了个遍,也未能买到多少,但好在殿下用香水香皂等货品与世家交换时,换来不少,虽不算充足,但制御寒的衣物却是能制出四五百件的,属下知晓这些对于殿下的封地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却是属下能做到的极限了,再者这些时日属下招工招了不少手脚麻利的绣娘,在白叠子用完后用丝绵粗布做了不少被褥,虽不如白叠子制成的暖和,但有屋子遮风挡雨,也足够冻不死人了,就是……”

林婉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没一个笨的,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林婉未说完的话,就是要吃点苦头。

若是从前的谢景安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可如今的谢景安两肩上的压力足有千斤重,只一心将雪灾造成的影响损失降低最低,至于灾民会不会受苦,已经无暇顾及,只要不死人就够了。

这么想可能有点冷血,但是谢景安实在知晓这个消息知晓的太晚,他能够做的准备终究有限,即便是心有不忍,可在庞大的受灾群众面前,极力做的也只能到这步了。

谢景安心里惋惜了一会儿,面上却不露分毫,点头夸赞道:“林姑娘短短半月就能做到这些,已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令本王很是惊讶,再者林姑娘所说还不完整,本王不仅仅只准备了用来安置灾民的院落,还一早就让火炕队的抽出人手将院落里的房屋全都搭起了炕,如今只担心蜂窝煤不够用,倒不怕他们会冷着,只是本王还担心一事,虽说本王封地上的百姓大多淳朴仁厚,可未必就没有心胸狭窄,惹是生非之徒,本王担忧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一开始还好,可时日久了,会出乱子,再者本王能安置他们一时,却不能安置他们一辈子,若是他们习惯了不用操心吃食,连取暖的蜂窝煤也有人准备妥当的日子,恐会生出懒惰之心,觉得理所应当了,所以本王想着,是不是要以工代赈,下至年幼已有些力气的孩童,上至还算康健的老人,均用做工的法子来换取吃食和取暖的一应物什,若是勤快的做工比旁人多的,还可攒着用来换取木料或者水泥重建宅子,诸位以为如何?”

以工代赈这个说法,书房里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有些稀奇,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刘主薄才抚着胡须赞叹道:“殿下这法子初时听有些荒谬,细细想来,却也有可取之处,甚至颇为精妙,毕竟殿下也知,升米恩,担米仇,若一味的给他们米粮住处,初时还好,想必他们定然对殿下感激万分,可时日长了,只会认为殿下身为封地藩王理应做的,说不得还会反过来怨怪殿下,既然殿下从世家手里换取了那么多银两,又身为封地之主,为何不干脆将院落也给他们准备齐全,省的他们还要花尽心思,想方设法筹措建房的银子。”

“再者,人多易生乱,”刘主薄续道:“唯有让他们有些事做,有些期望盼,才好安稳下来,殿下这个法子可谓是正好去了此隐患。”

刘主薄从前对谢景安极其吝啬夸奖,可在脑补了一番后,只觉得他天纵奇才,什么法子都是奇思妙想,夸赞起人来更是恨不得用尽了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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