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赞同简直要变作实质的压力,朕怀疑再说下去他又要提千牛卫了。“因为人实在太多,我就在外头看了看。”
听了这个回答,谢镜愚周身缓了缓。“主子可要回去换身衣服?”
朕不由扫了他一眼。同样是挤了一圈出来,谢镜愚还总挡在朕前面,可他除了衣物有点皱之外,汗倒是没多少。看来朕该加强锻炼了……“不回,现在去城北。”
只眨眼睛的功夫,谢镜愚就反应过来:“主子要去看洛口仓?还是说,要连运河一并看了?”
洛口仓是设立在洛府邙山黑石关的粮仓,规模堪称全国第一。它地处便利,逆黄河而上可运粮到兴京,顺黄河而下可运粮到海口。而粮仓中的粮食,大都从江南经运河送抵。再加上含嘉、回洛两仓,还有句话叫得洛府者得天下。
朕就说谢镜愚历来聪明得很,这不,两个都说中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该看的自然都要看。”
谢镜愚点头,可又瞧着朕犯愁。“山上风大,且关隘附近怕是没什么树木,主子您……”他的目光落在附近一家成衣铺子上,顿时亮了亮,“不如先买件斗篷吧?”
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实在有点忍不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比刘瑾还啰嗦?”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谢相想说没说的是啥?
第18章
嫌弃归嫌弃,但朕也不想出门一趟就出汗着凉、继而落个伤风感冒。斗篷自是买了,洛口仓也照去不误。
因着上有要塞,邙山并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朕头一回被人用长槊拦在前头,颇为新奇。“闲杂人等不可上山?那我问问,怎样才不算闲杂人等?”
几个卫兵狐疑地对视,满脸警惕之余还有遮掩不住的诧异,可能都没见过像朕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钟府牧自有法令,你等还不速速退去!”
朕愈发觉得有趣了。“若我不退,又当如何?”
“莫非你等竟想擅闯?”
见所有长槊明晃晃的尖端都有转向朕的趋势,后头的谢镜愚终究看不下去了。他越过朕,解下了腰间的金饰鱼袋。
鱼袋是本朝官员用以证明身份之物,五品以上为银饰鱼袋,三品以上才是金饰鱼袋。满洛府只有一个钟望有资格佩戴金饰鱼袋,剩下的……
卫兵们面面相觑,继而一个接一个白了脸。好歹有个胆大的,开口问:“属下不知您为……兴京何人?”
“鄙姓谢。”谢镜愚倒是很客气,“我家主子就喜欢开玩笑,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然而朕看他这话效果适得其反。谢镜愚名气本就极大,年初还搞了好南风那么一出,谁都知道他是正三品的中书令。有个戴金饰鱼袋的年轻帅哥说自己姓谢,傻子也明白他主子是谁了。
“属下不知陛下驾到,请陛下恕罪!”
哗啦啦跪一地就不怎么有意思了,朕顿时意兴阑珊。“都起来吧。你们很是尽忠职守,赏。”
随身侍卫即刻掏出了银袋。而后,谢镜愚点了刚刚开口的卫兵带路。等爬上山道,他才开口劝道:“陛下,您也该适可而止。刀剑无眼,若是有个什么差池……”
他总来这套,朕早就听腻了。“朕自有分寸。”
谢镜愚不吭声。好半天朕都没听到他的动静,转头一看——哟呵,嘴唇都抿成笔直一条了。“怎么?”朕明知故问,“谢凤阁此时觉着朕是个不纳良言的昏君了?”
“臣不敢。”谢镜愚闷声闷气地回。
朕一听就乐了。这硬邦邦的调子,还说自己不敢?“如此说来,谢凤阁怕是对朕混迹街井也颇有意见了?”
“臣不敢。”谢镜愚又说了一遍,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好你个谢镜愚,还借坡上驴?“朕可没看出你有什么不敢的。”朕道,颇有些意味深长。
谢镜愚肯定明白朕的暗示,因为他的脸一下子涨得火红。好半天,他才讷讷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街肆人人可进、往来甚众,几可窥得百姓日常全貌。然而其中鱼龙混杂,实在不适合陛下踏足。”
“那你说该怎么办?”
谢镜愚毫不犹豫地接口:“臣皮糙肉厚,当可替陛下办了。”
朕本是故意顺着他的话头问,没想到得到这种回答,不由大为惊奇。“你还皮糙肉厚?”朕忍不住上下打量他,摸着下巴,啧啧有声,“这话若是宣扬出去,怕不是天下男子都要羞愧得一头碰死了。”
谢镜愚被朕看得局促不已。“……陛下!”他欲言又止。
朕估摸着,他不是想说陛下慎言就是想说朕又寻他开心,然而到底做贼心虚,不敢明言。“不如这样吧,朕提个折衷之议。你别再朕耳边叨咕那些,朕也保证绝不宣扬出去,如何?”
谢镜愚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却坚定地道:“那陛下还是宣扬吧。”
这是又开始犯犟脾气了啊?
朕差点被他气一个倒仰。但再转念一想,若是谢镜愚更关心他的脸面,当初也不会把一句“臣好南风”当众甩在金殿上了。
“此事容后再议,”朕不由分说地转移了话题,“继续讲讲永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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