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黑衣黑帽,手里拎着个东西,乖乖地候在角门外,等着沈二爷出来。
沈二爷这会儿穿衣起身,虽然有些微醺,手脚道还利落,提着一盏油纸灯,大步向角门走来。
那人见了沈二爷,把手中的东西提起来与他看,问道:“这东西可是谁丢的,是否是你这镇上的人,晓得他是谁吗。”
沈二爷提灯细细一瞧,竟是颗血淋淋的人头,沈二爷说:“今日我晚间才回到家,还不甚了解此事,”
沈二爷在细细端详那人头的眉眼,先都糊了一脸的鲜血,这会儿干涸了,血浆干成薄纸片儿一般地贴在了脸上,辨认不出个什么人样来。
沈二爷问那人道:“这是你阳道上捡的,还是阴路上捡的,”
那人道:“没看清是那一路上的,夜里阳道上黑,阴路上就更黑了,”那人有几分为难,说道:“我没看清,”
沈二爷点头说:“我将这东西送到衙门里去,你也跟我一道去看看,”
那人又小声说:“我怕光,”
沈二爷说:“天一亮就放你走,这事儿可是你找来的,总要询问你一些事,才好行事。没头没尾的,叫我如何开头查案嘛。”
到了衙门,沈二爷拿出纸笔,铺在桌案上,执笔写下年月日,便问那人,“此物何时何地发现的,可见到些什么人,阴阳路的你都一道分辨分辨,斟酌好了,再说与我听听。”
那人说:“就像平时一样,我提着灯巡视阴阳路,在郊外发现一处灯火,可是平时那处原是没有灯火的,我觉得奇怪,
提着灯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脚下,便跌了一跤,灯油一下子洒出来,灯笼就燃起来了,借着那一忽儿的亮光,我才看清脚下那东西。
灯笼烧没了,就只有眼前那亮光了,过了一会儿,也熄灭了。我怕惊扰到了阴阳路上的人,便没做什么,提着东西就来找你了,”
沈二爷拿起头颅来颠了颠,说道:“比一般成年男子的头颅要轻上许多,”
再观其眉眼,眼窝深陷,鼻孔里有红白血迹。
‘噗’,
屋子里烛火熄灭了,那人三魂一跳,一股凉风擦着颈项吹来。
沈二爷道:“你是早就已经坐骨的人了,怎地遇到事还是这般胆小,”
那人说:“二爷,我怕的可不是鬼,我怕的是人。”
沈二爷看了他一眼,给他壮胆,说道:“莫怕,有爷在,一直护着你呢。”
那人听了沈二爷的话,挨挨蹭蹭地便挪到沈二爷的身边坐下了。
沈二爷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沈二爷对那人说:“这颗头颅里的脑髓都被吸干了,”
沈二爷叹气道:“这人死的有点凄惨,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若是往阴路上去寻他,即便是寻到了,也可能因为生前所遭受的痛苦,令他忘记活着的事情了,不痴傻已是很难得了,”
那人说:“万一他已经投胎了呢,”
沈二爷摇头说:“他已经找不到投胎的路了,没了神识的指引,”
沈二爷煮好了药汤,将巾怕浸泡了药汤后,将那头颅抱在怀中细细地擦洗。
那僵硬青紫发黑的皮肤被药汤一抹,渐渐干净了起来,不稍片刻显出了红润的肤色和清晰的面容,只是双眼紧闭,观其容貌还有几分不真实之处。
沈二爷靠近烛火辨认那头颅的容貌,吩咐身边那人说道:“元宝,你将双眼闭上我瞧一瞧,”
那人依着沈二爷的话,闭上双眼,沈二爷看了心内一惊,暗道:“这个头颅的容貌竟然与元宝的容貌有□□分的相似之处,”
沈二爷觉得此事不简单,此时又发生在狐村附近,想来与狐村脱不了干系,今日那村长又十分的古怪。
沈二爷说道:“这天快亮了,半个时辰鸡便叫了,你也该回去了。夜里也不要到郊外阴宅里巡视了,我与鬼使说一声,这几日你到我那里去,”
说着,沈二爷收拾好了一应物什,领着元宝往家走。
转过街角那个馄饨摊,沈二爷要了两大碗馄饨,二人坐下,沈二爷端起一碗呼噜呼噜地一会儿便吃完了。
元宝还在那儿抱着碗慢慢嚼细细咽,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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