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那些人之后,陈朱氏哭的更加伤心欲绝,这才告诉他,刚才那人是当朝冯太傅的儿子,家大势大,无人敢惹。现在姓冯的盯上自己,又挨了打,恐怕再无宁日。
当时陈老二还不以为意,说道:“怕他作甚,他若是再敢来,我定打折他的腿!”
那日他哥哥陈老大不在,陈老二拿了东西,未免别人说闲话,就急忙离开了,谁知道三日后,他哥哥竟然被人杀死在家里,朱红也下落不明。
陈老二正悲愤的时候,却有官差上门来缉拿他,说是陈朱氏的尸体在城外被发现了,还在陈老二的住处搜到了陈朱氏的衣物首饰。
陈老二知道是这有人要陷害他,若是被这些官差抓起来,自己定不能生还,兄嫂的冤情也无法得雪,便打伤了来抓他的官差逃走了。
那冯思文想必也害怕陈老二报复,终日藏在家里不敢出门,陈老二本想趁半夜潜进冯家,杀了陈老二为自己兄嫂报仇,却没想到那冯家家丁众多,还有几十个武林高手日夜守卫,他不敢轻易进去。
躲藏的这些日子,听说了大理寺的李弘济是个公正无私的好官,平反了不少冤案,这才趁着夜色到了这里。
听他讲完,李弘济也倒了杯白水递给他,说道:“据我所知,你兄长今年已经年过三十,而那朱红还不到二十岁,又是出身于青楼,你和你嫂子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听到他这样说,陈老二愤然的站起身来,怒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怎么会觊觎自己的嫂子,再说,虽然我兄嫂之间年龄差距大,但他们是有真感情的,当年老鸨不放嫂子从良,我嫂子便自毁了容貌,逼的老鸨无法才放人,至今嫂子脸上还留着疤痕,你说我怎样无所谓,却不能污蔑嫂子!”
李弘济没有因为陈老二的愤怒就此打住,继续问道:“你家那油铺子是祖业,其中有你一半,你哥哥将大半的财产赎回朱红,还让你净身搬了出去,你就一点不记恨?”
“我七岁父母就去世了,是我哥哥将我养大的,担心我小时候受苦,哥哥到了三十都没有娶妻,我怎么能够记恨我哥哥,再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本就该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听他说完这些,李弘济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算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你暂且回去,关于你兄嫂的案子,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关于陈老二现在的藏身之处,李弘济丝毫未提及。
得到李弘济这样的保证,陈老二当即便下跪说道:“李大人,若是能替我兄嫂沉冤得雪,我陈老二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这本就是职责所在,发生了命案,却让你含冤受屈,这是当官的失职!”
当夜,陈老二走了之后。冯思远感到一阵心慌,李弘济拎不清,但他可是心里明白,冯太傅是当世大儒,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更是皇上的老师。这是大宋的一块金字招牌,是不容半点污蔑的!
“错舟,这个案子你不能接!”
李弘济看向他,问道:“哦?为什么不能接?难道就因为冯太傅是你的本家?”
“当然不是,冯家是开国功臣,现在我们祠堂里还供奉这□□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除十恶不赦的大罪,其他皆可豁免。那些官员不一定不知道这陈老二是冤枉的,却不敢去得罪冯家,还不是因为得罪冯太傅,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作对,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这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你可不能犯糊涂!”
李弘济冷笑一声,说道:“我只知世间有国法,维护国法公正,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心怀叵测之人安分守己,不知道还有什么丹书铁卷可以凌驾国法之上,被天下读书人群起而攻之这种事,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还受的住!”
冯思远对李弘济的劝说无果,第二日,他便去了自己这个远房伯父家里,见到了冯太傅。他不敢明说,便在闲聊的时候问道:“伯父,不知堂兄近来可好?”
说到这个堂兄,冯太傅却是眼含笑意,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你这堂兄呀,已经从老家回来半个多月了,竟然没有出去给我惹是生非,而是乖乖在家里读书习字,终于长大了,终于长大了呀!”
看这样子,冯思远心下断定他那个堂兄在新侨县干的好事,他这个伯父全然不知,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第25章 衙内
冯思远有心将事情告诉冯太傅,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怕自己一但将堂兄杀害陈氏夫妇的事情说出来,伯父会先怨恨上自己,毕竟自己的亲儿子在怎么不成器,都是好的,自己打骂管教都是自己的事,不允许他人污蔑,更何况那些都只是陈老二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
思考良久,决定换个委婉的说法“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却是很少见呀!”
冯太傅还以为冯思远这话是恭维夸奖呢,便笑呵呵的说道:“若是常见,又怎么能说是金不换呢?既然说是金不换,自然是弥足珍贵,我也不期望他能像你一样考个进士,只要他能读书明理,别辱没了冯家的声名,我也就知足了!”
冯思远心下为自己这个伯父感到凄然,冯太傅一辈子行为端正,性格孤傲,专心学问,他的名声不是自己吹出来的,他是货真价实的文学泰斗呀!
只是前半生一无所出,年过四十小妾才替他生下一个儿子,自然是天上地下的百般骄纵,以至于将冯思文养成了今日这个德行。
“堂兄能改邪归正,自然是好事。我倒是想起我小时候也是十分贪玩,经常在外面闯祸,有一次竟然玩火,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幸好没人受伤,我也没被抓到,当时害怕极了,又不敢跟家里说,那段时间就乖乖呆在家里读书习字,现在想想若不是那场火灾,我怕是还高不成低不就呢!”
“没想到贤侄小时候也这般顽劣……”冯太傅正想笑,忽然觉得不对,他就算是再怎么迂腐,也听出冯思远这话有弦外之音,更何况他是个满腹才学的文学泰斗呢!便问:“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思远点到为止,再往深里,他不敢说了,一是无凭无据,免得将来这事弄错了冯太傅怨恨自己,二是昨夜从李弘济哪得到消息今天就来通风报信,万一事情败露,自己就有包庇之罪。至于剩下的事情,冯太傅自己去查,话说道这里,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然后便打算告辞离开“没什么,就是与伯父亲近,想与您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看天色不早了,明早还要到翰林院去,就先离开了,伯父您也要保重身体!”说着,冯思远便起身。
冯太傅叫来管家,让管家替他送冯思远出门。路上,冯思远便向管家说道:“伯父说堂兄最近正在用功读书,我那正好有两块好墨,等下次来给堂兄带过来!”
管家一脸无奈的说道:“表少爷,有什么好东西,您就自己留着吧,只怕是这,就给败坏了!”
“哦?这话从何而来!”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从来不敢跟老爷说,老爷今年都六十五了,我是怕知道后气坏了身子!”
听到管家这么说,冯思远心下奇怪,难道这个管家知道冯思文在新侨县犯了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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