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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就换个地方擦,帕子往旁边移去,继续认真的擦,谁料小少爷扭得更加厉害。

“又怎么了?”

“那里也是痒痒肉……”

深呼吸深呼吸,冲动是魔鬼,换个远一点的位置擦,这次小少爷不扭了,直接弹了一下,躲到了浴桶的另一边。

“呵呵。”盛朝歌双手扶住浴桶边缘,倾身将小少爷整个笼罩在阴影中,笑得鬼气森森,“你全身都是痒痒肉,是吧?”

“呃……嘿嘿……”无言以对的小少爷选择傻笑,企图用萌脸化解师父的火气。

大师兄心里的火勉强才消下去,这又被他重新撩起来,顿时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他一把,改换策略,手中力道加倍,擦得他痛呼连连,再也感觉不到痒了。事后小少爷委屈的不行,朝着师父的背影偷偷吐舌头,我也不想啊,浑身痒痒肉怪我喽?

梳洗完毕,沈安然换上一套青底绣兰花的锦袍,正是盛朝歌给他拿的那套,他一边穿一边朗声道,“我最喜欢这一件啦!师父你真是了解我!”

大师兄喝茶的手一顿,巧了,他也最喜欢他穿这一套。青黄相接的锦袍极衬他的肤色,搭配一块兰花形状的玛瑙玉,端的是翩翩少年,清雅出尘不可方物。

可等到小少爷缠着他要出去吃晚饭的时候,大师兄就对这套衣服无比怨念,同时开始后悔之前为何存着私心取了这套衣物出来。

沈安然浑然不觉师父的情绪,拉着他的手摇来摇去,软着声音撒娇,直晃得盛朝歌没了脾气,默默地咽下心头的不痛快,应了下来。小少爷却不松手,只用软软的小手握住他的一根小指,像条小尾巴一样被他牵着,出了客栈朝热闹的集市走去。

按理说沈安然吃过的山珍海味不算少,幼时在宫里的伙食比当朝太子还要好上几分,可他依然贪嘴,还偏爱吃些地方上的小吃。池州风景宜人,小吃却不多,小少爷初入此地时,便都尝过了一遍,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回味的美食。

不过临河有一家酒楼,鱼做的不错,花样很多。临窗的视野十分开阔,此时临近傍晚,集市依旧繁华,秋日的夕阳弥散在天边,为此处秀美的风景镀上一层朦胧的温柔。窗外几丈宽的小河波光粼粼,河水拍打在覆满苔藓的石壁上,溅起点点的水花。

沈安然吃的心满意足,盛朝歌却吃了一肚子愤懑。原因无他,实在是面前这人过于招眼,周围打量的目光不断,偏偏此时正值酒楼客满,雅间无剩,只能在一楼大堂将就一二。大师兄看着眼前人没心没肺的模样就来气,索性盯着窗外的风景喝茶。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悠悠小河虽然比不过连绵山水的壮阔,但也别具几分精致的秀气。大师兄熟读佛经道典,自诩看透了红尘俗世,尽管心眼小,但是气质高,更倾心于巍巍山河。今日却觉得这小溪小河也有点意思,想来还是心境的变化所致。

傍晚的街市人声鼎沸,食客们喝酒谈天,商贩们沿街叫卖,偶尔几句尖声的争吵,混杂着草丛里不甚连贯的虫鸣,几只将死秋蝉的嘶叫,邻家店铺看门大狗的低吠。盛朝歌却在这种嘈杂中,得到了短暂的满足。

云宫派虽盛,云宫虽大,但师徒四人所在的后山终归是冷清无比,时常几日见不到半个人影,否则他也不至于养只狗来排遣,只是再可爱的狗也不会说人话。所以沈安然之所以能安稳地待在他身边,与他那张停不下来的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尽管大师兄一再埋怨他话多,可终究也只是口头说说罢了。

许是受这岁月静好的景致感染,心中的情绪缓缓回落,大师兄不免回想起自己先前有些幼稚的反应,忍不住绷紧了面皮,心中叹气:这回怕是真的要栽。

小少爷抬头看去,就见他原本紧蹙的眉尖渐渐松开,半张脸沐浴在夕阳里,弱化了原本刚正严肃的线条,神情一反常态的柔和起来。这样的他不再像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世外高人,倒像是为了某人落入凡尘的散仙,无限贴近了小少爷心中渴求的模样。

对外人冷酷严苛,对自己温柔纵容。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不一样的。

可是盛朝歌的眼神并不在自己身上,他只是看着窗外的秋景,便不自觉的柔和了眉眼,这让沈安然一时间对窗外的景色生出了嫉妒之意。他撅着嘴,用筷子忿忿的戳着盘中的硕大鱼头。坚硬的鱼头骨岂是区区竹筷便能撼动的,至多发出“铛铛”类似于敲木鱼的声音。

盛朝歌被他闹出的动静转移了注意,瞧着他嘟起的艳红小嘴,眼中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怎么了?”

沈安然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说出“你别看风景了看看我”这样的话,微红着脸哼唧一声道,“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大师兄没说话,配合的站起身放下银钱,转身欲走,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衣角。他有些莫名的回头看,就见小少爷仍然撅着嘴,探出小手来抓住了他的小指,脸上的红晕愈发艳丽。

他试着挣了挣,没用多少力气,小少爷却突然摆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好不可怜的仰着脑袋看他,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幸亏大师兄心黑,否则定然已经被负罪感淹没了。

二人最终手牵手的走出酒楼,沿着河堤散步。小少爷抓着那根平平无奇的小拇指,好似得了什么宝贝,握在手中不停的磋磨揉捏。大师兄被他折腾的有些不耐烦,反手一抓,将小少爷捣蛋的手整个握进掌中,不许他再闹。

无忧掌虽是掌法,但很大程度上是借由深厚的内功出招,不似少林的铁砂掌一类,需要从小磨练手掌的坚韧性,在手掌上磨出一层厚比铜板的老茧。加上盛朝歌看着勤奋,其实懒得要命,也不喜欢吃苦,故而他的手掌只有一层薄薄的茧,摸着光滑干燥,很是舒服。

沈安然愣了愣,随即埋下头,抿着嘴偷笑起来,蜷起的手指动了动,挠在大师兄的掌心。对方僵硬了一瞬,随即握着自己的力度便轻了许多,他趁机张开小手,终于牵住了整只手掌。

秋日的太阳落的早,眨眼间天边的云霞悉数散去,雪白的月亮东升,云雾高叠,露出夜幕下璀璨的繁星,可见明日也是个艳阳天。

热闹的人群不知何时散去的,喧闹的声音消弭了,可盛朝歌仍然觉得心胸一派平静安宁,他才恍然意识到,或许带给他这份满足的,并非世间人,而是身边人。

河堤旁繁密的草丛中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嘹亮蛙鸣,夜风卷挟着湿润的水汽迎面扑来,沈安然紧紧的牵住师父的手,似有似无的哼起一首温柔的摇篮曲。他嗓音清亮,浑然少年,唱起来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小少爷青黄相接的锦袍沐浴在月光下,好似一身云霞织就的仙衣,身着仙衣的仙童虽算不上漂亮也说不上英俊,可他眉清目明,朱唇贝齿,肉乎乎的面颊一派娇憨萌动,便是仙尊神祗,也不免要多看两眼。

何况盛朝歌不过一介凡人。

今晚的沈安然出奇的安静。在酒楼席间他还说个不停,但出来以后便一直沉默着。他不说话,大师兄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走了一路。

盛朝歌觉得沈安然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这只奶狗虽然单纯缺心眼,但是并不蠢,偶尔还很敏锐,可见当朝的科举制度选拔出的进士还是有点酸墨水的。

两个人的态度都很暧昧不明。大师兄对自己的心思心如明镜,但却踟蹰不前,这实在不能怨他,一个潇潇洒洒活了二十七年的“伪君子”,突然有朝一日发现自己被一个小孩套牢了,并且今后都会因为这个致命的软肋而无法再任意妄为,定然要思索再三,以免阴沟里翻船。

而小少爷则是十窍开了九窍半,还有半窍未通,对于情爱一词只有模糊的概念,却没有真实的体会。他分不清此时对于师父的依赖是源于亲情,友情还是别的。他此刻打从心底里的欣喜与幸福,只是单纯因为能和心中仰慕的人手牵手并肩而行。

但是他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开始努力想要理清这种情感,因此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与沉默。如果弄错了,便会伤害师父,至于师父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他觉得那还用说嘛,自己那么可爱,师父不喜欢可就亏大了。

盛朝歌若是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绝对会忍不住抬手掐他的肉脸,恶狠狠的问问他,他的脸是不是城墙做的,不然怎么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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