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啊。”聂怀桑道,“这两封信乍看上去一模一样,但胡氏这封来信却比我那封告密信,少了两样最关键的东西。”
孝乌公又低头匆匆看信,道:“属下愚钝,看不出来。”
“日期。”聂怀桑道。
“是了。”孝乌公恍然大悟道,“仙督当年明确威胁金光瑶七日之后等死,这封信却含糊说着有朝一日大白天下。明明将前因后果都了然于胸,却无法施加有时间节点的威胁,是因为这信还少了——”
孝乌公喜道:“证据!这封信通篇都是猜测,以智谋揣度智谋,没有证据。”
聂怀桑道:“正是。何况我永远无法看着哥哥沦为永世不得超生的凶尸,与金光瑶一同封在贴满符篆的棺木中受苦受难。因此,虽然此行凶险,一不小心便会身败名裂,但我是一定要义无反顾去赴会的。”
他吩咐道:“但我在明,胡氏在暗,是敌是友、是凶是吉,我也没有把握,定要带上得力的助手。你这便传我的命令,让飞音和晚风都跟着。”
孝乌公道:“不让乌弄影也来吗?”
“不行。”聂怀桑道, “我带去的人,必须事事以我为先,乌弄影去了只会分乌晚风的心——如果我和他哥哥同时身陷险境,他先救谁?”
孝乌公原本被聂怀桑扶起来,此时闻言色变,又要跪下,被聂怀桑挥着扇子打断:“你不用求了,会带你去。你那好友和乌氏兄弟不一样,就算你我同时置身险地,首先被救的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这份自觉,你应该有吧。”
孝乌公气鼓鼓道:“有。”
聂怀桑微微摇头。
他垂眸抚摸腰间江澄给的银铃,道:“再随便找个借口,哄谢紫彤立刻来不净世一趟。”
孝乌公领命而去,聂怀桑又唤住道:“等下。再让蓝景仪跟着去,他的脸再不治就没救了,我是宗主,带着千金请诸葛先生给看看。”
孝乌公奇道:“仙督不是放任蓝氏自生自灭,又嫌弃魏无羡爱管闲事,下令对蓝氏避之则吉,不要再有任何纠葛了吗?”
“是不想管蓝氏的事。”聂怀桑道,“但蓝景仪开心了,金凌就会开心,金凌一开心,阿澄就比他还开心。”
孝乌公嘟囔道:“你这么爱江宗主,干嘛不让他一起去护着你,他对你也是真心的,不会临阵倒戈拖我们后腿的。”
“我知他会护着我。”聂怀桑低不可闻道,“我是怕我不护着他。”
薛洋道:“道长!”
晓星尘立在窗边,这才被他喊醒,道:“你说什么?”
薛洋气道:“我说该发糖了!”
他走到晓星尘面前,伸出手,讨要道:“我的糖哪里去了?”
晓星尘又转回去瞭望窗外道:“我心里只想知道,子琛能不能劝动阿箐夺舍,并没有心思给你糖。”
薛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转念想到心虚事,勉强放软声调,道:“只是今日不给了罢?”
晓星尘犹豫半天,还是心软,刚想认命将袖中早已备好的饴糖取出给薛洋,却突然被人从脑后扯了眼上白布。
薛洋将晓星尘仰面压倒在轩窗上,举起他两只手臂过头顶,用那白布迅速捆紧晓星尘手腕,双手伸进雪白的道袍中熟练撩拨晓星尘身体,露出虎牙低头道:“你再提宋岚。你提一次我便要你一次。”
他手法熟练,晓星尘本就敏感,迅速情动,他心中想道:每每阿洋吃醋,晚上就格外激烈翻新,不知今夜又会怎么待我?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把晓星尘吓了一跳,他不愿分辨心中随着念想冒出的情绪是何种滋味,胡乱强行按下,又开始挣扎抗拒。却突然听见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上,薛洋牢牢按住晓星尘手,哑声道:“我是不是每每弄得道长欲仙欲死?宋岚怎么可以跟我比?”
几乎毫无犹豫,晓星尘对准薛洋胯间就是一脚踹出。
薛洋顿时失声惨叫,捂着下体跳开,疼得满屋子乱转。
“臭道士,”他急怒攻心,疼得只抽气,朝晓星尘低吼道,“都被你一脚踹软了!如果以后留下心理阴影,次次都软,我看你想要鱼水之欢时怎么办。”
晓星尘气息不稳,只沉默着用牙齿去咬开手腕上的束缚,神态颇为别扭。
难为薛洋疼得不行,还要一边捂着钻心疼痛的下体,一边摇摇晃晃坚持去压倒晓星尘。
晓星尘又是一脚踹出,不过不知想到什么话,显然只是虚张声势,是十分花架子而软弱无力的一脚。
薛洋可歌可泣,疼成这样,犹哆哆嗦嗦握住晓星尘的脚踝,试图将狼狈单腿蹦着的道侣拉到床上,把他继续办了。
晓星尘无助地挣扎着,被薛洋再度压倒在轩窗上时,还在哆哆嗦嗦咬手腕上的布。薛洋疼得一抽一抽,说话也不住嘶嘶吸气,断断续续道:“别咬了,我打的死结,你口舌功夫那么差,怎么咬得开。”
晓星尘略微偏头想了想,便把手递上去,道:“你口舌功夫好,你咬开。”
薛洋哼道:“就不给你解开,解开便跑了,跑去和别人不清不楚。”
晓星尘面色沉静,定了定,又抬腿朝薛洋胯间踢出。薛洋翻身闪开,道:“你这是什么路子,一发脾气就要废夫君命根,对得起你明月清风的名头吗?”
晓星尘对薛洋不予理睬,哼哧哼哧又开始咬自己手腕上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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