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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开窍了。聂怀桑依旧和诸葛平安静对视,心中却恨恨不已地想,大哥这位好二弟,回不净世后,我杀还是不杀呢?任之,怕养虎为患,除之,恐忘羡寻仇,真是伤脑筋。

他心中想的是别人,诸葛平却一心想的是他。眼见这关无人上场,诸葛先生忽而触动轮椅机关,从扶手处射出一根悬丝问诊所用的红线,经他双手灌入灵力之后操控,瞬间将聂怀桑左手手腕绑住拉了起来。江澄立刻揽住聂怀桑腰肢,伸手要将那根红线劈断,聂怀桑右手灵巧地旋转折扇,迅速把江澄那手挡开。江澄只感到聂怀桑那扇子出手又快又正中关节,轻轻柔柔便无法抗拒地被隔开了手,面露惊诧之色。

聂怀桑眼睁睁看着一根红线兜头射来,明明可以轻松击落,却苦于维持自己毫无心机的形象,不得不从。他偏头微笑,看着举起的手腕,视线缓缓顺着那根红线游走到诸葛平身上,赶在众人发作前,满面和乐道:“诸葛先生,本仙督可没带请你为我诊治的千金。”

诸葛平含笑看着他,十分亲昵道:“在下为医有个癖好,遇见那十分有趣之人,无论是否有求于我,总想探探脉搏、观观身体,仙督桑柔盛世,该不会要治在下冒犯之罪吧?”

聂怀桑心中厌恶至极,面上笑得如春风拂面,道:“诸葛先生是华佗在世,主动朝我献殷勤,哪有不笑纳的理。”

“嗯,说话绵中带刺,正如其人。”诸葛平右手三指轻轻搭上悬丝,凝神诊脉半晌,笃定道,“伤寒欲汗阳将解,厥逆脐疼症属阴——殿下伏脉遽起,显然是多年痛楚郁结难解,现下心中犹在暴怒,面上居然还笑得出来,在下行医多年,就服你一位病人。”

聂怀桑淡淡道:“我不知道。”

“你装也没用。”诸葛平笑吟吟看着聂怀桑,道,“你的身体骗不了人,你的脉象也无法伪饰。”

聂怀桑道:“我不知——阿澄!”

江澄在诸葛平牵着红线、盯着聂怀桑说出“你的身体”四字时心态轰然爆炸,抽出紫电飞身而上,迎面击向诸葛平俊俏的脸庞。诸葛平一拍轮椅,从椅背后弹出一把金刚伞绽开,恰挡下紫电雷厉风行的一击,两样兵器相撞,爆出刺耳巨响。

“江宗主也想让在下问诊看病么?”诸葛平拿着金刚伞,摇头道,“可惜江宗主你整个人都硬邦邦的,和仙督不同,我不喜欢,不看、不看。”

他身后侍奉的一对男女顿时跃出护主,从袖中铺开一张缚仙网,各执一端展开,要朝江澄兜头罩下,江澄将紫电舞出密不透风的紫色鞭网,以一敌二与缚仙网缠斗。诸葛平和聂怀桑对视,聂怀桑强忍着不去看江澄,却觉得脉上牵丝暗中一跳,诸葛平立刻道:“仙督急了。”

江澄一鞭挥出,只觉对聂怀桑的独占欲像飞蛾扑火般无法自控,忍不住连连分神去看诸葛平是否继续同聂怀桑眉来眼去,再转眸时,缚仙网已毫不客气要落在头上。他心中一紧,紫电尚未来得及挥出,只觉腰肢被扇子轻柔一带,人已被走上前的聂怀桑拉着躲开一击。这一招沾衣十八跌是冷僻招式,江澄已有近十年未在江湖得见,此时聂怀桑轻轻巧巧施展,不由挑眉看他。

聂怀桑将江澄护在身后,青衫男女转身从右侧去网他二人,江澄刚要拉着聂怀桑朝左躲去,聂怀桑却紧紧握住江澄的手,拉着江澄朝右边迎上。江澄力能举鼎,力气不小,竟被聂怀桑力拔山兮般地牵着就走,心中诧异无边,极不可置信。聂怀桑刚拉着他慢慢走了两步,果然见那对男女在半空急转方向,是虚晃的一招“请君入瓮”,反而朝左边一拢。若方才是江澄力气更大,此时两人已被网住。

“阿澄,大哥能否解脱全看诸葛先生心情。”几步之间,聂怀桑语不传六耳,在江澄耳畔轻声道,“为了救哥哥,我什么都能忍。”

随后放开江澄,自己顺着红线一步步向诸葛平走来,似乎十分敬仰崇拜,扬声道:“本仙督天资愚钝,即位后夙兴夜寐,劳累不堪,正想请诸葛先生为我细细调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唐突诸葛先生!”

江澄看着聂怀桑违心微笑着迎向诸葛平,走到诸葛平身前站住了,诸葛平优雅收回金刚伞,又拉了拉悬丝问诊的红线。聂怀桑心中万分屈辱,但依旧笑得逆来顺受,乖乖坐到了诸葛平膝上,被诸葛平搂在怀中。江澄看聂怀桑逢迎笑靥,心中极其苦闷妒忌,但这份妒忌,却是给一位死人的。

他为了救聂明玦,无事不可忍,无人不可舍,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那对青衫男女收起缚仙网站回诸葛平身后。诸葛平悬丝诊脉,知道聂怀桑心中屈辱愤怒,却只当不知,与聂怀桑言笑晏晏,一派亲密无间、相逢恨晚的架势,捏着聂怀桑下巴抬高,微微挤开他的口,看了一阵,一本正经地说着:“仙督舌尖殷红如血,心火旺盛,心气极高。”

几乎是同一刻,江澄暴怒,猛然飞身而上,径直朝胡童站立的那株竹子飞去,紫电流转滋滋光芒杀气腾腾地抽向少年,喝道:“滚!”

无数竹叶摇曳飘落,在半空中又有无数竹叶被紫电凌厉地绞为两片。

在他看来,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当着他的面碰触,已顾不得以大欺小或喂招助敌,拼尽全力杀向胡童。

“诸葛先生,你百般做作,不就是想逼江澄上场吗?”聂怀桑在诸葛平怀中轻声道,“江澄为人直率,没有阴谋暗害过人,你何必算计他?”

“仙督韬光养晦,能忍人之所不能忍,不敢再让你逃了。”诸葛平亦轻声道,“金光瑶的告密信,胡氏也接到一封,以极难写的瘦金体写成,这等书法造诣,难得一见。”

聂怀桑恍然大悟莳花女一关设为何用。

一年前,他将告密信发遍百家,生怕走漏风声,每封信都是自己执笔,且为了掩藏字迹,每一封的字迹各不相同。

他年少时,被聂明玦宠爱呵护得无微不至,心思全在吃喝玩乐上面,有一门临摹万家笔迹的绝学,魏无羡罚抄的家规,大半便是他仿照字迹写的。观音庙后,据鸦巢探来的讯息,魏无羡曾找蓝曦臣说过对自己布献舍之局的怀疑,也曾从告密信笔迹入手调查,但他做得滴水不漏,魏无羡斗不过他。

莳花女园中,一诗一字时间仓促要求苛刻,诸葛平本是算计聂怀桑上场的。而只要他一上场,拿他写下的诸多字迹同百家告密信一一比对,便有了证据。

诸葛谋,古月断。就算毁尸灭迹个干干净净,诸葛先生也能谋得你再造出新证据来。

若不是蓝景仪学富五车,若不是聂怀桑记性极差腹内无诗,诸葛平已揪出了聂怀桑的狐狸尾巴。事情既已平安度过,聂怀桑便不会再去后怕浪费精力,他一边对诸葛平不动声色道:“我不知道。”一边心中又有算计,想诸葛平并不知我背书奇差、根本过不了莳花女那关,可见未曾调查过我云深不知处求学时的种种表现。

换而言之,南阳平龙岗胡氏针对我的种种密谋,是近几年才起意的,他们并非想扳倒我,恐怕是冲着我身边其他人来的。

诸葛平垂头看着怀中聂怀桑,虽然面上一派热情亲密,但眼底全是冷淡,轻轻道:“仙督不肯题字,在下只好眼巴巴推着轮椅过来了,生怕武斗这关,仙督还不肯当众一展风姿。”

“诸葛先生,无论如何,我已过了一关,你亦答应我施救兄长,医者父母心,不会反悔吧。”聂怀桑小鸟依人般被诸葛平搂在怀中,巧笑倩兮,柔声道,“至于这一关,败便败了,兵家常事。”

诸葛平道:“江宗主遇险,你也不出手吗。”

说完眼底浮现一抹厌恶,同时俯身低头,便要吻他。

这下,梅花桩上,原本占了上风的江澄立刻阵脚大乱,被胡童打得险象环生,仰头观战的众人连连惊呼。

江澄手持紫电,胡童被逼得断了四五根竹枝,便从怀中掏出一双白绡手套戴上,全力同江澄对打。

“内家功夫深厚的高手,戴上白绡手套,便能以手折断各种兵刃。”薛洋为晓星尘讲解道,“道长,这胡童面对江澄,可是招招致命狠辣,江澄被醋蒙了心眼,不肯落地认输,恐怕危险。”

晓星尘不发一言,凝神听音辨位,脑中勾画出梅花桩上江澄和胡童的打斗招式。

“我未过门的夫人败家擅醋,平素我身上但凡挂着些别人赠予之物,他非要毁个稀巴烂才收手。”一柄扇子抵在诸葛平唇上,聂怀桑道,“我可不想当个嘴唇被人扯下的仙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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