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之后,又老半天不说话。
薛洋不耐烦道:“你扭扭捏捏,是个姑娘吗?”
乌晚风面露气色,好歹爽快说完:“请薛……薛前辈赐教。”
薛洋得寸进尺道:“你求我啊。”
晓星尘冲薛洋侧了侧脸。
薛洋立刻委屈地想:不是已经消气了吗?怎么又生气了?
乌晚风破罐子破摔道:“我求求你!”这几个字咬得极重,说一个字手中无垢便晃上一晃。
薛洋对他匆匆耳语一句,压根不管他脸上何等惊疑不定,连忙跑到晓星尘身边。晓星尘将降灾抛回他身上,夺走霜华,神情甚为冷漠。
自降灾锻造好后,还是头次让薛洋觉得坏事。他重重抓了降灾一把,便又去缠晓星尘。
乌晚风迟疑不定地解开胡童穴道,胡童将对薛洋的憋屈全迁怒在他身上,一指点过来,乌晚风立刻扬剑而上——无垢剑身上那颇为别致的泪珠形镂空,恰好卡上胡童手指。
这一招是什么鬼?
乌晚风硬着头皮将剑一转,胡童一指被他生生扭断,顿时倒地惨叫。
乌晚风战战兢兢抱回无垢,心绪在“果然有用”和“太流氓了”之间徘徊不定,默默看向缠在晓星尘身边的薛洋。
他终于开始叩问自己:正邪殊途、黑白分明,可何为正?何为邪?物转星移时刻不休,今日的盟友明日便能拔刀相向,此刻所爱的日后或许被我厌弃。薛洋凡事以喜恶为绳,聂怀桑凡事以功用为绳,蓝曦臣凡事以心善为绳,蓝忘机凡事以所爱为绳,这人世间千人千条选择,路路都不相同,各有各的道理,究竟孰黑孰白,我难道真能做到明辨是非?
试问天地之间,谁又能一生无垢。
薛洋道:“你在吃醋。”
晓星尘的唇便抿了一抿。
“好啊,你果然是吃醋!”薛洋本不太肯定,见状立刻信誓旦旦道,“你连一把剑的醋也吃?你连比我小差十岁之人的醋也吃?你刚才还瞪我不要以为眼上覆着白布我就看不出来!你——”
他叽叽喳喳,晓星尘满脸通红道:“你别说了。”
“嘴长在我身上,”薛洋道,“你来轻薄我啊,你轻薄我不就堵住我的嘴了吗?”
晓星尘干脆不搭理他,扬声朝君子道:“蓝宗主,用空谷裂冰歌!”
这一句话,真是振聋发聩。
蓝曦臣本趴伏在君子道上,已沉默着收回手,满脸都是泪,一下又一下地用伤痕累累的右手拍打地面,鲜血四溅。他闻言偏头,缓缓朝诸葛平看了过去。
诸葛平乌发全垂在一边肩头,已没有充裕的悬丝问诊线,被蓝曦臣的眼神看得遍体生凉。
锦十三原本居高临下占据优势,已将聂怀桑带来的人马用缚仙网网住了十之七八,闻言色变。
傅三月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可是,可是空谷裂冰歌已经失灵了啊!”
“什么失灵?”晓星尘奇道,“梅花桩上,是乐手敲击一种罕见乐器,以乐音破了空谷裂冰歌而已。”
乌晚风道:“罕见乐器?”
晓星尘道:“嗯。闻所未闻的音色,不知是什么,但应是敲击乐器无疑。”
“这奏乐的是位绝顶高手啊,能将音量控制得微不可闻,同时还要化掉泽芜君的内力。不过道长听力敏于常人,还是听见了——我说你当时怎么毫不意外呢。”薛洋恍然大悟道,“竹林中藏人藏物都很方便,这里却毫无遮掩,是肯定不会再有——”
他的声音停下来。
因为箫声已然响起。
蓝曦臣手上带血,将一管白玉洞箫染红半边。
他心中激痛难当,尸气越发在体内散开,印堂乌青。可他吹箫的姿势,却挺拔优雅,力扫千钧。
空谷兮清池,云深兮幽兰。
裂冰兮君子,吾邦之司直。
傅三月痴痴道:“如今听君歌一曲,如闻仙乐耳暂明。”
他的箫声,并不攻击人,却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缚仙网震碎。
出神入化,已臻化境。
蓝曦臣吹箫时神态无限逼近菩萨,无悲无喜,但箫声中的痛意感人肺腑。他将所有缚仙网破开后,长箫一抖,声浪凭空划出一道虚幻的波纹,全朝诸葛平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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