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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轻轻回握住了汤姆的手，两个人在街上手牵手，就好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或者说，父子。

……按照他俩现在的年纪差，说是父子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对角巷，这是托尼第一次来到巫师的世界，充满好奇地四下张望着。不是开学季，这里的巫师不多，也看不到几个小孩，英国的孩子们大多去了霍格沃茨上学。1931年的对角巷，和汤姆上次来到1918年时的对角巷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破釜酒吧的老板还是那个杰克，不过平添了几条皱纹。汤姆来的时候他还和汤姆打了招呼，说：“我记得你，上次见你你还那么小（说着杰克比了一个到自己胸部的高度），现在都这么大啦？早就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吧？”

这是同一个世界？

汤姆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简单地敷衍了杰克几句，心中不由得为刚升起的某个念头微微兴奋起来：现在去纽约的话，是不是还能见戴安娜一面？

他随即摇了摇头。即使是巫师离开一个国家也不是那么简单，幻影移形在国家边界是被严格控制的。这事儿可以等小汤姆安顿下来再说，当务之急是完成此行的目的。

于是托尼就看着汤姆在对角巷零零散散买了一堆东西，糖果、玩具，甚至还有玩具魔杖和玩具扫帚、恶作剧佐料商店里的小玩意儿，很多魔法有关的书（托尼打开一本的时候差点被里边冲出来的一阵烟雾迷晕过去这让汤姆嘲笑了他好几句）。

托尼逐渐意识到，汤姆买的都是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但是一个在正常巫师家庭成长的孩子会有的东西。

他不想让这个更加年幼的孩子度过和他一样的童年。

夜晚很快到来了，新房子整理出的三个房间里，小汤姆睡在最靠里的，最大的则给了大汤姆。

汤姆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盯着托尼和他说过晚安之后准备离开的身影，鬼使神差地问：“你不想跟我睡一间？”

托尼麻溜地转身回来，还贴心替汤姆关上房间的门，自己一屁股坐在床边，一系列动作做完，朝他灿烂一笑：“当然不介意。”

汤姆：……我只是客气一下。

床很大，睡下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汤姆也就默许了托尼躺在自己身边的行为。两个人穿着舒适的睡衣，并肩躺在床上，托尼顺手一打响指：“贾维斯，关灯。”

灯泡固执地亮着，连闪都没闪一下，于是托尼僵在空中的手就显得分外尴尬起来。

汤姆翻了翻眼睛，抖了一下魔杖，灯泡应声熄灭。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托尼，他的身后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热度，距离似乎有点太近了。

“我在想——”

“为什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了。

“你先说。”

“你先说。”

空气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托尼在黑暗中翻了翻眼睛：“我先说，你对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对于这个小汤姆？”

汤姆沉默了片刻，敷衍地回答：“养大他，送他去霍格沃茨，教他怎么永生——”

“等等等等，”托尼打断道，“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要修补灵魂的？”

汤姆张了张嘴，没说话。

“想永生有很多方法，一千五百年够不够你活的？没必要非得分裂自己的灵魂。”托尼苦口婆心，意识到自己不是有了一个男朋友和一个孩子，而是有了两个孩子，“你知道世界的局限性，如果你还让他走原来的老路，那他的下场只会和原著里一样。”

汤姆抿了抿嘴，不服气道：“那都是JK罗琳写的。”

“至少你得通过灵魂宝石这一关。”

汤姆感觉到自己脑袋上一重，托尼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行为，汤姆很少和别人这么亲密，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托尼的大手揉的他还挺舒服的。

第五十章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 汤姆突然听到了门口轻微的响动声。他睁开眼睛, 借着月光，看到小汤姆正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盯着他看。

汤姆揉了揉眼睛, 坐起身子：“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我……”小汤姆踌躇着捏着自己的手指, 明显非常紧张，“我做了噩梦, 梦见你和Daddy说找错人了,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就把我又送回去了。”

汤姆稍微愣了愣，朝小汤姆招了招手。近看还能看到小汤姆脸上还带着泪痕，想必是被噩梦吓坏了。

“所以我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还在这里, 有没有离开我。”小汤姆低声补充道, “我这就回去睡觉……”

汤姆叹了口气，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来, 今晚睡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