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眼睛,试图不让泪水落下来,“怎么了?”独属于男人的嗓音,季南惊恐的发现男人回来了,用用身体挡着那两张照片,可男人已经发现了,移动轮椅将那两张照片抽出,用修长的手指张照片一点一点撕碎,然后吻着季南,拍着他的背,说:“忘记吧。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季南抱住男人的头,喊:“阿煦,阿煦。”
这要他怎么忘记,那两张照片上的脸分明都是男人的脸,他身上的伤痕都是这样来的吗?那一晚,季南第一次在床上表现出不属于他性格的热情,他想让男人忘记那些痛苦。
在这些小插曲后,男人在没有在床上欺负过季南,季南觉得男人是不想变成照片上的轮椅男子一样,每到下午时候男人都要去别墅外的草地上躺一会,季南就替他按腿,红着脸将脑袋伏在男人的胸膛上。
但照片事件越来越严重,他的手机里除了几张男人不堪的照片,还有一段音频,是哭声与哀求,具体的内容根本听不清,可季南听得出那人忍着痛苦哭泣,欺压他的那人始终没有停下,一想到那可能是男人所经历的,季南就很难过,他也问过男人,男人只字不提,只安慰他,“都过去了。”他只能自己去寻找。
第10章 番外(四)苏殃的出现
“我回来了。”季南将课案放到桌上,发现客厅中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而男人脸色阴沉,那人转过头,“就是你吗?”季南才看清那人的脸有男人有些相像,只是那人的气质有男人完全不同,那人的气质是邪佞的,甚至带有侵略性,那人咧着残忍的笑:“我姓苏,和哥哥一样的姓。”接着那人又转头,用轻轻的语气:“哥哥,再见,下次可要小心点。”那人起身,从季南身边过去的时候,用只属于他们的两个听见的语气:“想知道哥哥的腿和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季南没来得及回答,那人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
第二日,季南出校门的时候看见那人站在阳光下,对着自己笑,那一瞬,季南甚至以为是男人来学校接自己,可一走近,仍然能感觉到那人的气质是冷冽的,尽管他在笑,仍是冷咧。
“的确很像,难怪哥哥会喜欢你。”那人抬起季南的下巴,盯着他的脸,甚至凑近他的脸,又厌恶的推开季南,冷哼:“你哪比得上?”季南楞楞的摸向自己的脸,男人是因为自己的脸和某个人很像才喜欢自己的吗?
“你不是说要告诉阿煦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季南退后一步,尽量保持距离,那人又惬意的眯着眼睛,不屑:“阿煦?他让你叫他阿煦,还真是……”季南总感觉那句话很重要,可那人只是从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指着那个名字:“念一下这个名字,我就告诉你。”那个名字姓为苏,名为殃,这个名字是眼前这个人的吗?季南犹豫许久才喊:“苏殃。”那人又满足的眯着眼:“难怪,告诉你,在客厅的一块地板下,藏着一箱录像,你想知道真相就去找出来那记录了所有的真相。”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季南听见他哭又听见他笑,觉得那么悲凉同他的气质截然相反。
晚上回去的时候,季南有些不安的看着男人,“怎么了?”男人将青菜夹入他的碗中关心的问,季南上次白日里那人说的相像的话,迟疑的开口:“阿煦,你喜欢我吗?”男人不可置否的笑笑:“怎么这样问我?当然喜欢你,你是我的宝贝啊。”那样直白的喜欢却让他仍是不安。
第11章 番外(五)录像带里的真相
半夜的时候季南起床跪在客厅地板上敲了许久,才找到那块空心的砖费劲打开看到一箱录音带,没有一丝灰尘,分明是经常被人动过,季南突然觉得悲哀,如果那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就说明男人确实没有喜欢过他,他只是个替身而已,一个像着某人的替身而已,颤抖的去打开放进电脑里。
悦耳的钢琴声如水泻出,画面中两个男孩儿坐在椅上较大的男孩握着较小男孩的手,“会了吗?”大男孩问,小男孩慢慢的摇头,大男孩又立马板着脸:“有没有骗人?”小男孩只得低低的答:“……有。”大男孩也不恼,反而温和的笑:“明明昨日中午听见你偷偷练琴了。”小男孩儿扯住大男孩儿的衣袖,“哥哥,我想你一直教我,所以……”大男孩儿翻着乐谱上,像没听见小男孩的话似的,转头问:“既然这首了,那换一首吧。”听到这句话,小男孩的眼神才重新变得明亮。
又一帧转化,“哥哥。”那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听到这声称呼那镜中的少年转过头对着镜头笑了笑:“别弄了。”季南在看到那张脸,有一瞬间的窒息。那张脸像极了男人,那是男人吧,后面拿着摄像的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吧,逐渐的,那镜头倒换变成侧的,一个背影走向少年,亲昵的扣着少年的手指,把他压在沙发上,少年低喘着问摄像头关没关,那背影将少年的衬衫褪下,说关了,季南看见那个背影邪佞的得逞的笑,像极了告诉他这一切的那人,那人和男人不会是那种关系吧?而且那句“我姓苏,和哥哥一样的姓”那称呼,正说明这一切,后面的内容是少年甜腻的□□,季南很难相信那是男人,商业巨头,黑帮老大,哪一个身份说出去不让人惊俱,匆忙的换下下一盒录像。
“不要,求你不要,停下来。”黑暗中有人哀求,他的身上有鞭痕,各种不堪入目的痕迹,还有带着银白色的环淌下来的血,与蜡,季南知道那不会是男人对他用的情趣蜡烛,因为黑暗中的人表情痛苦,连季南,只是看着也觉得痛苦,他看见画面中的人挣扎,却被狠狠打折了腿,这就是男人为什么腿折的原因吗?那该有多痛,清醒的看着自己如何失去自己的腿。他以为这就是极致的痛苦了,可一滴火红色的滴进那人的眼中。
“啊——”季南捂住眼睛,他不敢去看,如果那是男,他无法想象,接着,熟悉的声音:“好,我停下来,哥哥,你看看我”那是前一画中那没露脸的人的声音,后来,季南的心情和画面的人一样,由绝望到心如死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希望有一个弟弟……”
“是阳光的味道。”
“哥哥,是日出。”
“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血泊中,那人抱着微笑的人,轻轻的笑,一下一下,最后一幕是那人手中抱着骨灰坛,一点一点倒出,他声音悲伤的哽咽:“哥哥,再见。”那灰落在草坪上,随风散去。
第12章 番外(六)黑暗中的温柔
“怎么哭了?”男人轻柔的拭去季南眼角的泪,季南才知道男人一直坐在旁边,他不知所措的喊:“阿煦” 男人将食指放到季南唇边,用极轻极轻的语气:“嘘,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在我很少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一面,我漂过许多城市,吃过垃圾桶的食物,甚至和那些流浪猫抢过食睡过下水道,当然,也被人用棍子狠狠打过,可我遇见了他。”
“那只弹钢琴的手那么好看。他朝我走来,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苏殃,其实我不叫这个名字,可母亲教我认字时,我记得这个字的意思是灾害,所以,我叫苏殃。”
听到这个名字,季南瞪大眼睛,那是那个男人名片上的名字,“凭什么他从小锦衣玉食,而我却要承受苦难,我讨厌他甚至是厌恶他,可他对我很好,把所有东西捧到我面前,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一个人,无论后来我得到了权利,金钱,也没有人像他这样对我好过。”男人取过最下面的一盒录像带放进去,熟悉的乐曲响起,“这是他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他问我会吗?我骗他不会因为我想要他一直教我,我知道他听见前一日我弹的了,因为我是故意的。我喜欢他握着我的手,教我我弹出一个个曼妙的音符。”
“他对我来说,是光啊,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贪恋光的温暖。”季南这才明白,男人说的光是什么意思,是指他的哥哥苏煦啊。
“可二十五岁时,我毁掉了那光,让他在黑暗中黯淡,我用尽方法虐待他,不许他逃跑,不准他自杀,因为他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可现在他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我多么想笑啊,因为我的哥哥如今只属于我,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可以前他有时也会将看我的目光跳到我身后的那个叫苏木的小子身上,又或是其他女生身上,对他们温柔的笑,这怎么可以呢?我讨厌他注视我的目光移到别人身上,我讨厌他。”男人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厌恶,“我夺去了所有财产,他被那些人赶出去,我后来把那些人全杀了。”季南已经知道男人的恐怖,“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光啊,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碰,可他们将他赶出去,你说他们有多该死,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他,可是他的眼里还有别人,我只能将他在乎的人全部杀掉,所以我杀了他的母亲,断掉他的双翼,这样,他就只能依赖我了。”
男人的嘴笑露出残忍的笑,像是地狱的恶魔,“后来他回来了,用他的力量囚禁我,可他还是死了。”男人滑动轮椅,移到窗边,“他死了,就在这里,死在我的面前,我将他的骨灰撒在草坪上,下午躺在那里就像他抱着我,阳光洒在我的身上,阳光的味道,就像他的味道。”男人眯着眼,似乎看见阳光射进来。
第13章 番外(七)记住我的名字
“可你的腿,和你身上的伤?”季南疑惑的开口,心里泛起酸楚,这个人,果然不喜欢自己。
男人握住他的手,又取出中间的一盒反过来倒了一遍,这一次的画面出现了全新的。
那个曾囚禁苏煦的卧室突然被人打开,和男人一样的脸的人出现在那个卧室里,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刀,男人咬住进季南的耳朵,“这是哥哥自杀用的那把刀。”季南一瞬不瞬的看着画面里的男人,用铁棒狠狠地打向自己的腿,连骨头碎了的声音都那么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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