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罗这一大串感人肺腑的话,让许多在场的村民们为之动容,罗英在一旁更是湿了眼眶,她对着乡民们说道:“大家伙儿也都看见了,我们罗儿和他们田家已经分家了,可这老太太还主动来犯,真是愁死我们了。”
罗英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此时田罗更是打蛇随棍上,对着里正和乡亲们说道:“为了不让这些事再发生,我有一个提议。”
李树才经过这件事对田罗改观不少,再加之田老太太最近办的那些昧良心的坏事,让他偏袒田老太太一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对着田罗温声说道:“田罗你尽管说,只要在理我都会帮你做主。”
田罗在一旁点点头,对着众人眼神坚定又果决地说道:“我想以后田家人和我田罗再无任何关系,不管对方或者我方家中发生何事都没有义务去帮忙或是参与,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田老太太立马不愿意了,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从田罗的手下逃了出来,她揉揉自己酸痛的肩,又对着田罗横眉竖目否决道:“我不同意,合着你是不想认我们这门亲戚了是吧,田罗凡事别做这么绝,别以为你现在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个人,做了村里的大夫就目中无人,你要知道我大孙子田盛以后可是要做官老爷的,你当真把事做的这么绝?”
“你也说了你家大孙子要做官老爷,我现在和以后也就是一个乡下人,你何必挂着我这个乡下亲戚不放?”田罗眼中无悲无喜地看着田老太太。
田老太太被盯的发毛,最后又说道:“反正我不同意,我看你是不想每年给我们交奉养吧!”
在当今朝代,国家规定,家中凡是有父母老人的,分家的儿孙都要每年上交奉养,以示孝心,田罗家田老二去世的早,家中只有田罗要按时交奉养。
田罗懒得和田老太太掰扯,若不是有人在他早就把这老太太收拾服帖了,此时嘴角淡出一抹讥笑,在他面对李树才的时候又尽数收了回去,他坦然说道:“里正这事儿我就想这么办,你看可行吗?”
里正也厌烦了田老太太这般自私的老妇人,他觉得田罗此决定在理,谁也不想成家了还要面对一群牛鬼蛇神一样的亲戚,他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随后对着田老太太和田罗,也对着小河村的众乡民说道:“现在大家伙儿做个公证,以后田老太太家和田罗家老死不相往来,田罗家的奉养要经过我同意由我陪同田老太太家的才能去要,否则……
“否则我和我夫郎陶元就把他们当作私闯民宅的盗贼,见一个打一个,到时候别怪我们先前没打招呼。”田罗不喜欢和田老太太讨价还价,说完便要带着陶元离开。
可田老太太就不一样了,她机关算尽到最后却误打误撞帮着田罗成了村里公认的大夫,而且还让田罗与她家彻底了断,这事儿要让她家老头子知道肯定又要骂她。
早在以前田老太太就听她家老头子说过,家里凡事她出头,就算她得罪了田罗,田家还有个亲阿爷在,以后田家日子过不下去了,田罗也能看在这个阿爷的面子上来帮衬着,回想起这些,田老太太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这是后悔的,这田罗与田家唯一的关系在里正和村民的公证下断了,以后她家还怎么指望人家田罗来养?
田老太太发现田罗要离开,她就脑子一热,快步上前就要拦住田罗,却不巧被自己家的大孙女田玉兰拦住,她错愕地盯着自家大孙女,愣了一会儿,随后问道:“玉兰你拦着我干啥?”
田玉兰抬高了声音,声音无助且又颤抖地说道:“阿奶,你别犯糊涂了,以后也别为难罗弟了,怎么说咱们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
说起田玉兰那是深得田老大和刘小红真传,简单的一句话,在外人那里听着就是在向着田罗,实则是在敲打田罗,不管怎么说他身上还是流着田家的血,他与田家人的关系是怎么也扯不断的。
原本要离开的田罗,顿住脚步回过身去,走到田玉兰面前,笑着说道:“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一家人?这样的一家人早年会让我爹一人上山给你家田盛打猎攒束修?一家人能在我爹走后的第一天就去我娘的房里乱翻一通?一家人能……”
田罗想借着原主的记忆,把田家人早年干的那些缺德事全都说出来,可旁边的田老太太不愿意了,这些事多半都是她干的,田罗再说下去恐怕她在小河村就抬不起头了,她直接倒在了田玉兰的身上,对着田玉兰说道:“玉兰呐,快扶阿奶回家,阿奶头疼哟。”
田玉兰没有耐心地将田老太太搀扶起来,心里暗想这老太太这时候要脸了,以前干啥了?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眼中含泪,对着田罗温声说道:“以前的事情是咱们家不对,我一个人给你道歉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只希望罗弟以后安好就行了。”
“借你吉言,只要你们不来烦我,我肯定过得老好了,还有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以后不用跟我套近乎,这个田姓说不定哪天我就找里正改了。”在原主的印象里,田玉兰和田盛一样极其不屑于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如今这样缠着自己对自己示好,肯定没有好事,田罗便不再搭理她,转身就和还在场的里正打了声招呼,就和罗英一起离开了。
在场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看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离开,只留下田老太太和田玉兰,田玉兰望着田罗的背影柳眉轻蹙,怔了一会儿便搀扶着田老太太离开了。
田罗带着陶元和罗英分开后,两个人就一同去了自家水田那里,初秋的稻田已经开始染上了金黄,秋风吹过稻田,稻田里翻起一层一层的波浪,仔细去嗅稻田里的空气,一股稻田的清香萦绕鼻腔,很是惬意。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割稻子了。”田罗在站在田埂上看着水田里的粮食,心里充斥着不可言说的满足感。
再看看陶元,更是一种别样兴奋,他游走于田梗间,脸上一别之前对着田老太太的怒气和冷然,喜滋滋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快要过年的孩子,他蹲下身摸着稻穗点头应道:“我以前在山上,那里家家种的是旱田,这稻田看起来比山上的旱田规整多了。”
田罗浅笑,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陶元你岂不是第一次割稻子?”
“对呀,你会吗?”陶元忽然想起田罗之前和自己讲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他俩都是门外汉,那到秋收的时候,不就是让人看笑话了?
和陶元长时间的相处,田罗对陶元的那点小心思简直是了如指掌,他见四周没人就想着逗逗陶元,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沉默半晌,四下看了看,就对着不远处的陶元招手道:“这话不方便大声说,你过来。”
陶元猛地一惊,原来自己真的猜对了,他家田罗真的不会割稻子,那到时候咋办?找二姨母,这怕是会惹来二姨母的怀疑,而且自家田罗有可能会被当作怪物,找人帮忙干?那漏出马脚更是了不得,如果因为割稻子把自家田罗害了,那他可怎么办?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陶元满脸愁容,一边想一边走到了田罗身边,脸色凝重,却发现田罗眼里似乎隐忍着笑,正想问田罗在笑什么,就发现自己的脸被田罗狠狠嘬了一口,尔后又听田罗在自己耳边轻快说道:“真傻,我怎么可能不会,你可真好骗。”
“你居然骗我!”陶元睁大了双目,抿着嘴唇也跟着笑了出来,还心情好地搂住了田罗的腰。
两个人腻歪的场景,不巧被一旁树丛里蹲点已久的赵玉珠看在眼里,赵玉珠眼泪不断涌出,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让别人发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赵玉珠她伤心,不是因为她喜欢田罗,而是伤心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她自认为自己的姿色可以嫁到一个好人家,但命运总是戏弄她,一次一次的失败,让她觉得自己毫无用处。
她离开树丛,远离了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一路哭泣,又因眼泪蒙了眼,没有看清楚脚下,一个不小心又跌倒在地,她哭得更大声了。
“你没事吧?”
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令赵玉珠更加不敢抬头,她趴在地上闷闷道:“没事,你快走!”
人并没有应声离去,而是将赵玉珠从地上扶了起来,在赵玉珠看清来者的时候,直接扑向了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愿小伙伴们观文愉快~感谢小伙伴自在飞花,朕与将军(^_^),shunling,zy,给咱投喂的营养液~小小文章很感谢能得到大家的支持,鞠躬233333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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