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绿眼睛的男人立在了他跟前。
转过身去,双手撑膝,把背部拱向琼斯,杰克做好忍痛的准备,说:“挖吧。”
“什么?”琼斯没搞明白,“挖什么?”
“我之前的话都喂狗了吗?”两条狗,一个听到了不在乎,一个听到了装不进脑子里。杰克转头看过去,很是烦躁,“还有什么,翅膀!把它们挖出来!”
“哦,你早说嘛。”琼斯恍然大悟,把手放在面前裸露的背上,搔痒痒似地刨了两下。
慢慢地,杰克把头转向前方,心里涌上一股绝望:自己这边的,为什么不是别扭鬼就是废物。
琼斯对他的沮丧豪未察觉,在后面问他:“怎么没出来呀?你不是说敖珂一下子就把它们挖出来了吗?”又在他背上挠了两下,“出来呀!你们出来呀!”
缓缓地,杰克蹲了下去,手肘架膝,双手捂脸。
背上被戳了两下。
“你怎么了?”
杰克闷闷地说道:“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哦。”后面安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杰克又觉得有人杵在身后的感觉太糟了,特别是这人还紧盯着自己裸露的背部,又说:“别站我后面。”
然后琼斯就绕过来站到了他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家伙。杰克无奈地站了起来:他实在不喜欢被人俯视。
翅膀不肯出来,但这趟也不能白来,他问琼斯:“上面风景好吗?”
“什么?”琼斯照旧听不懂。
杰克也不是真要他的回答,抬头看看天,空地上方枝叶比其他地方稀疏很多,望出去能看到蒙了尘的月亮,在那没什么光。他看中了一杈枝桠,高,也有些粗度,应该能撑住他的体重。稍弯双膝,一个用力,他往那枝桠的高度跳去。
然后他失败了。
枝桠大概是十七八米高,他越过了它,划过一个大弧度,落在了远处地上。
“杰克,你要去哪儿?”绿眼睛的男人在他起跳的时候就跟了上来,现在正稳稳蹲在他选中的枝桠上问下方的他。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这个高度在以前,他得很费力才能跳上去,现在轻轻用力,他已能越过它。他有些久违的兴奋,又有些惆怅,他找回了些什么,也舍弃了些什么。
琼斯落到了他身旁,总算发现自己外甥心情不好:“怎么啦?不高兴啦?”
有些事生下来就决定了,始终躲不过。他对琼斯勉强一笑,说:“没事。”说完抬头寻了棵更高的树,纵力一跳,再借力一跃,攀到了树顶,然后顶上手臂粗的枝桠上坐了下来。这颗树很高,是棵又高又壮的老银杏,在这上面能俯视周围,虽说枝枝叶叶地看不太清下方,但吹着夜风,他心中轻松了很多。
片刻后下边传来声响,是琼斯上来了,手里拿着杰克的上衣,默默地坐在了下方一根树枝上,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叽叽喳喳。
天际浮白,得回去了,杰克晃悠悠地站起来往下跳,刚离开枝头,背后有什么刷地破骨而出,沉甸甸地拉着他往下坠。
“杰克!”琼斯向他扑来,然而没能赶上。
在挂落一路枝桠后,砰地一声响,杰克砸到了地上,落叶扬起,夹杂着空中一片片白色的东西又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杰克……”琼斯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恐。
这蠢蛋,不是已经知道他有翅膀这事了吗。杰克瞟了他一眼,看他那么害怕,意兴阑珊地了收回目光。
他躺在自己展开的翅膀上,看上方自己破开的那个大洞。身下是厚实的羽毛:不过短短几小时,它俩就已丰满起来。
“杰克有丽姆的头发,杰克有丽姆的眼睛,”琼斯念叨着哆哆嗦嗦地凑了过来,“杰克是丽姆的孩子,我是杰克的舅舅,我是杰克的舅舅……”终于挪过来了,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羽翼中央的杰克:“疼吗?”
“……不疼。”半晌,他涩着嗓子回了两个字。是真的不疼,落地时厚厚的羽毛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虽然砰的一下声势浩大,但是是真不疼。不像当初从墙头落下,那次是真疼,哪儿都疼。说完他往旁边一滚,面朝下一撑,爬了起来:翅膀太大,自己压着自己,直接坐根本坐不起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了。
后面这俩是真重,几个小时内能长这么重,不知道咋长的。站着适应了一会儿,杰克终于调节好了平衡。轻轻缓缓地,他把翅膀舒展开来。
它俩再也不是之前只有稀疏几根白毛的肉翅了。现在它俩筋骨有力,羽毛厚实,白色的羽毛一层压着一层,宽大漂亮。天色蒙蒙亮,微光从头顶的洞透下来,又被羽毛给反射出去,琼斯在翅膀的阴影下颤抖着。
“你怕我吗?”杰克问他。
“不,不,不怕。”尽管抖地像筛糠,琼斯还是如此回答。
杰克沉默地凝视地上的人,琼斯抖啊抖,但眼神很是坚定,看着这么双眼睛,杰克最终只能叹气,这蠢蛋。
微动肩胛,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力量缩回体内,往前走了一步,他向地上蹲着的人递出右手,说:“我们该回去了。”
琼斯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绿眼睛忽闪两下,有些迟疑:“但是……”说着看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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