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五尺见方的石室,四周的石壁上雕刻着奇怪的符咒,不过只是一瞬,那些符咒便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出来!”柏溪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捂着头,却依旧大吼出声:“畏首畏尾,这便是你们魔族之人的胆量么。”
“壁上的符咒,乃是针对你们冥府摆渡人的,如何,可还好受?”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柏溪的视线有些恍惚,却还是瞧见了眼前有人影闪过,他负手从纱帐后头走了出来。
柏溪握紧了白泽剑朝着攻击而去,可脚下虚乏无力,随即倒在了地上。
那人冷笑一声,站在柏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何会引你来此,关心则乱。”
柏溪根本瞧不清眼前那人的模样,可他思绪依旧清醒着,他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金哨子放进嘴里,吹响了它。
眼前的人有些惊讶,一脚踹在了柏溪的手上,金哨子从他手中脱落,而柏溪也愈发的虚乏无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瞧着晕倒的柏溪,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蹲在了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颚,亮出了手中的匕首,划过了柏溪的脸颊,连着他眉间的印记也划了一刀:
“身为男人嘛,脸上就要有道疤才好看。”
他笑的阴鸷,随即起身将匕首丢在了柏溪的身边,离开了石室。
…………
柏溪似乎是睡了很久,只觉得浑身都疼,他缓缓睁开眼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慌张的起身,可这匆忙起身,使得他脚下一软,再次跌坐在地。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那身白衣长衫,还有身边的背篓及镰刀,不由蹙了眉:
“这是哪儿……我是谁?”
柏溪只觉得头有些痛,却始终都想不起来,他捡起手边的镰刀,也将背篓背到背上,却在提起背篓后发现了被压住的一株药草:“金银草,我找好久了。”
柏溪连忙握着镰刀蹲下去挖那株金银草,可当他把草握在手里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一点点的,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是谁了。
他是清风药庐的大夫,只是因为缺了几味药草,这才上山来采药的,只是方才摔了一跤,这才阴差阳错的找到了金银草,只是为何方才有一瞬他为何会不记得自己是谁呢?
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做,心里空落落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便也不想了,握住了药草装进了背篓中,朝着山下走去。
位于落梅城城西的清风药庐,篱笆围着的小院不大,院中没有家禽,只有架子上晒的一些草药,散发着阵阵的药香。
只是柏溪背着背篓回到药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院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还聚集了不少的人,柏溪眉头微蹙,连忙唤道:“怎么来这么多人,可吃坏东西,拉痢疾了?”
听着柏溪的声音,这门口的乡亲们便立即回了头,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明月大夫你可回来了,这城外张屠夫杀人了,你快来看看有没有救吧。”
“我说了几遍,我没有杀人,我出门的时候他就躺在我们家门口了。”被唤作张屠夫的人涨红了脸,一跺脚,指着那说话的老头便吼了出来。
“我才不行呢,他一个外乡人,又浑身是血,怎么会跑到城外你家去啊。”最先开口的人瘪瘪嘴,表示不信。
“我就是没杀人,没杀人!”张屠夫急了,一个大男人竟然不顾场合,蹲下便哭了起来。
柏溪连忙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先别说了,我来看看。”
他笑着将他们二人分来,便朝着屋内走去,榻上躺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虽说是黑衣,可衣服上到底是沾了血的,就连垂下的手臂也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板上。
柏溪走近瞧着那躺在榻上的男人,模样俊美,也甚是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他上前检查着那男人的伤势,只是刚刚解开他的衣衫,便被突然竟然的人拽紧了手臂拉进了怀里,柏溪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有些诧异:
“瞧你这力大无穷的样子,想是伤的不重。”
听着柏溪悠悠的开口,那个男人便松开了柏溪的手,再次晕厥了过去。
柏溪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冲着看热闹的人说道:“好了好了,这个人没事儿,就是睡着了,我还能救,你们就先回去吧。”
“谢谢明月大夫,谢谢明月大夫。”
一听说人能救,张屠夫便立即起身朝着柏溪弯腰行礼,抹了抹眼泪,才走出了房间,并且带上了房门。
柏溪这才回首瞧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只是令柏溪奇怪的是,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伤口,为何会浑身是血呢?
难道说杀人的不是张屠夫,而是他?
这血被害人的,而不是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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