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对周谨为所欲为,是因为周谨身上,还背着“周家家主”的身份。
而离他卸下这个身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因为兼了继任家主的缘由可谓盛况空前,在多年之后仍被人津津乐道。
全香港的业界名流都悉数到场,哪怕是刚刚和周谨撕了一场的于涛。
这两个月周谨做任何事都不避着我,是以我看到他时也很是吃惊:一个四面楚歌,眼看就要被董事会罢免的家主,怎么看,都不该以这样悠闲的姿态恭贺我的继任。
于涛带给我的惊讶不过短短一瞬,我满心里都被今晚预计要付诸行动的大计,眼神很快又留恋在周谨身上,他似乎心情不错,眼神中隐隐有着笑意,看上去像是有了温度,分外动人。
周渊还活着时,他也是这样的。
疯狂的嫉妒与不甘压迫着我,令我情不自禁掐住了手心:你便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呢?在周家待着,在我身边待着,于你而言便这样难受吗?
当然,你再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宴席将毕,我抓紧时间敬了周谨几杯酒,等他神情开始涣散时我便伸手扶住他,朝在场众人抱歉地笑:“父亲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周谨对我并没有戒心,信任地扶着我的手,随我一路回到房间。
我抱着他到了床上,反手锁着门。
上一次来去匆匆,并未细看这房间里的陈设布置,如今一看,简直要气得五内俱焚:三脚架上的西装分明不是周谨的尺寸,床头上的相框是周渊同周谨的合影,窗边书桌上摆着他最喜欢的一本书,扉页上是他飞扬的笔迹,只消一眼,那人便又像是在你凝视书页的目光中活了过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谨从不让旁人进这个房间:这个他们共同居住的地方,他要留住周渊的处处音容宛在,旁人进来一着不慎,都可能使这微妙的平衡不复存在。而周谨又如何允许呢?
书桌上有张机票,空地里摆着个箱子,里面已经零零散散摆了一些东西。我拿过机票,是去一个周渊曾带我们度过假的海岛,当时周渊还说过,等他老了,就带周谨来这里定居,再也不回去。
起飞时间是三天后。
我夹起那薄薄的一页纸,走到周谨面前:“是当初那个地方吗?”
周谨点点头。
“往后都不回来了吗?”我又问。
“对。”周谨说,“周家有你,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把偌大一个家业扔给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自己去跟老情人双宿双飞,很好,很好。
我立在床榻前,垂眸望着周谨,而后伸手撕掉那张机票,掐过周谨的下颌,径直吻下去。
终于不再是难以言明的幻想与春梦。我犹如饥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甘泉,全无顾忌、手忙脚乱地放肆亲吻,伸手在周谨的衣衫间扒拉,希冀让我们坦诚相对。
周谨用尽力气推开我,踉踉跄跄站起身:“阿凌,你喝醉了。”
他一字一句道,用他身为父亲最后的容忍。只可惜我没有醉,这一天我蓄谋已久,如今天时地利皆有,势必要得手,令我后顾无忧。
他站的并不稳,没多久又倒在了地上。我再次把他抱起来,将他平放在床上。
酒里下了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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