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带着记忆重来,同周还的羁绊便无法抹去,况且所谓的重来不过是我痴心妄想,我仍旧活在现实中。
阿还,他现在生死不知,有可能身在地狱,而我们的上一次见面我在疯狂地咒骂他,直到现在,他都认为我只把他当做替身与寄托。
可我......
除了周谨的替身,除了我寄托闲情的工具,除了我替周家找的继承人,阿还在我心中,可有旁的地位?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可有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爱过他?他长大后,我对那美丽皮囊可曾有过向往,可曾希冀真正拥有?
我希冀过。
他十六岁时容貌已经同我印象中的周谨无甚差别了,我在感叹造物主钟情的同时,也真真切切对他起了色心。我给他下好了药,也支开了旁人,为他安排了进修的说辞,甚至已经在物色新的继承人。
我可以将他圈禁成我的禁脔,可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我却心软了。
阿还,他是真的信赖我,也是真的敬爱我,若我当真那样做了,可能这世上唯一还有些爱我的人,也不会再爱了。
我那时还奇怪,我对周谨本人都那样残忍,为何对一张肖似他的脸孔,却狠不下心?
我如今才明白了。
不知不觉间,阿还在我心里早已脱离了周谨的桎梏,成为一个独立的,举足轻重的个体。可我限于执念,全然没有发现,我也是爱他的。
不是我自以为对周谨的爱,是我终于重新拥有了爱一个人的能力,在周家漫长的岁月里。他强暴我后,我厌恶、抵触,可我没有恨他。
我们是相爱的,可我没办法告诉他了。
房门再次打开时我已不抱希望,只喃喃唤着阿还的名字,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他的脸,可梦境早已令我丧失希望,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却并未有反应。
直到他抓住我的手。
恢复期早已结束,只是我身体常日被注射肌肉松弛的药剂,很少挪动。久违的灵便令我清醒片刻,我怔怔看着眼前的人,他神情有些疲惫,可他活着,毫发无损,目光专注地看着我。
他说,父亲,我来接您走了。
我对周谨的死记得深刻,所以我竟然忘了,这家疗养院,本来是于涛的。
他并非只恨我一人,整个周家都是他的目标。那日离开后,他终于向周家动手,本以为他对付一个毛头小子不需要多少力气,却不想阿还早对他有提防,只是顾及着我还在他手上,才拖了这么久。
阿还把周家的事解决完后,才来接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他这些天的事情都无关紧要,我却不敢放心,追问道:“那于涛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啊。”阿还慵懒道,“他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呢,就不小心把他打残了。”
“......”
阿还来找我时已经基本解决了所有事,除了一桩:于涛曝光了我在疗养院的照片,将矛头指向他,虽说在公关下势头暂时压了下去,但终归还是要我亲自下场才能彻底澄清。
“就当是您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阿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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