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那头,付厉的声音里有些犹豫:“你要去找那个乙方?”
“准确来说是救他。”华非一边对着耳机快速地回答道,一边奋力追逐着那只正在斜上方振翅低飞的金色蝴蝶,脚下的自行车踏板几乎踩到要飞起来。他抽空瞟了眼两旁的建筑,惊险地躲开了一只擦着耳朵飞过的飞头蛮,却又险些撞到两个正扯着一截猪大肠在街口吵个没完的成形肉芝,吓得身子一歪便是一个脚刹,匆匆停下了脚踏车,喘了两口气,复又对付厉说道,“你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方哲优拜托我救他,我都答应了的。”
此时距离他离开实验室,已过去了有近二十分钟,华非从路边抢了辆没锁的共享单车,借道冥界,以最快的速度追着金蝴蝶赶到了冥界共存区,手机那头的付厉却像是失了联一样,连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联系上,等到电话终于接通时,华非人都已经在冥界共存区横穿了好几次马路了。
“没用的。”付厉冷静的语气从手机里传出来,“他的魂魄已经被烧掉很多了。他很危险。”
“有多危险?”华非问道,“一言不合就咬人的那种危险?”
付厉:“他伤害别人的可能性更大。也更容易招来其他韦鬼。”
“那你也说是可能啦。”华非蛮不讲理地说着,用力地踩下脚踏板,”你们不能因为一件可能的事情就定他的罪。“
手机的那头沉默了。华非估计他大概是让付厉为难了,心中陡然生出那么一些负罪感,然而想了想还等在实验室里的方哲优,又硬是将那些负罪感给折了起来,叠吧叠吧地给塞进了心事的最里面。说他圣母也好,说他耳根子软也好,说他善变不坚没主见也好,他现在就是觉得,那个方哲安,他得救下来。不仅是因为方哲优的请求,也不是为了去宣扬或者贯彻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救他”这个行为本身,会让自己觉得舒服一些。
尤其是在自己刚从埋着付厉母亲的墓园回来没多久的时候。
谁有资格审判谁,谁又因何被审判?华非在心里问着自己。然而不管是从付厉还是从方哲安身上,他都找不到答案。有些悲剧总有着相似的内核,有些故事总会殊途同归,他错过了在付厉被判有罪时为他辩护的机会,但起码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的。
——不管能不能成,不管别人怎么想,起码他得做点什么。
华非抿了抿唇,明确着自己的想法,并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等等付厉怎么劝他怎么告诫他都不要听,油盐不进的状态眨眼就进入了预启动。不料付厉再度开口,上来却是一句:“也行。”
”……啊?“才刚进入状态的华非懵了。
“我不太懂你的话。不过你喜欢救,那就救好了。”付厉的语气依旧镇定而冷静,仿佛那个在两秒钟之内迅速完成立场转换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华非被他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又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对话声,付厉的声音混在里面,像是正在跟旁边说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再度回到了手机里:“殊晴好了。他们准备去找乙方,认真道,很急。薛南药这次也去,有点麻烦。我现在去找你?”
“你……不是,等等,你等我捋一下情况。”华非的角色一时间还没有转换过来,过了几秒钟才道,“这样,你先别过来。你还是和他们在一起,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拖他们一下……”
“那你?”付厉问道。
“我还是按原计划,去找方哲安,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咦?”华非回答的声音忽然变了个调,引得付厉一阵皱眉,“怎么了?”
华非一个急刹,“唰”地停下了自行车。他面前的不远处,那只金色的蝴蝶正停在一扇窗的窗棂上,翅膀以一种缓慢的节奏无声扇动着;蝴蝶的再前面,则是一条通往地下广场的下坡道,一个人影正站在通道口乱晃着,一身黑皮兜帽衫,帽子戴在头上、两手插在袋里,远远瞧着,就像是一根黑色的棍。华非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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