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闹钟才发现五点还没到。
我虽然脑子不甚清醒,也知道是唐城难得起了个大早。
我们的床只隔了一道墙,他大约是醒了却不愿意起,试图先把我给搞起来。
睡得好好的被这样惊醒,任谁都不能保持心平气和,我也有些恼火,但想到做的人是唐城,顿时就没了脾气。
他还在敲,只是动静越来越小,恐怕我再不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他又要睡过去了。
刷牙的时候唐城已经兴奋了起来,他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却不愿意闭嘴,口齿不清地问我要和傅懿行表演什么节目,需不需要他带着国际部的同学们给我们造势。
我只让他等着,承诺这个表演一定惊艳。
我敢做这样的承诺不仅是因为我们的节目里有我和傅懿行的华尔兹,更因为余下的几十个同学为我们的舞配上了漂亮的背景。
和唐城一起坐在舅舅车后座上向桐城的体育中心去时,我才觉得从醒来到现在少了点什么。
闭上眼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今天我还没做那个梦。
不一定是没有做,可能是被唐城给吓忘了。
我发现自己可能还真有些受虐倾向,明明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过于残酷又过分虚空的梦境,但是猛然有一天醒来时没有感受到那种失落感,我却觉得不太适应。
仿佛那个梦已经长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做梦的自己反而变得不完整了。
唐城问,任恪同学,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我受不了他装模作样的语调,睁开眼发现他正举着摄像机在拍我,便也装模作样地回答,“毕竟这是一年才有一次的表演机会,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开幕式上表演,希望自己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他又问,“听说您和另一位主演傅懿行,为了准备这次的开幕式,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我能问问在这段时间里,您对傅懿行有没有产生什么新的看法?”
大概是有的吧,我以前不知道傅懿行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当然有啊,我发现他舞跳得也挺好的。”
唐城这次反应得很快,立刻问,你们这次要跳舞吗?哇,我都没看过行哥跳舞。
我把他因为激动没能端平的摄像机重新对准了我的脸,说,请拭目以待吧。
这次我和傅懿行的服装都是燕尾服,他一身黑,显得沉稳大方,做造型的同学把他额前的碎发用发胶竖了起来,露出干净的脑门。
我只能说打扮过的傅懿行看起来更帅了。
但是张淼淼却对他的造型没多少兴趣,拿着手机对我一顿猛拍。
我身上是一套白的燕尾服,头发被固定成蓬松的三七分,淼淼给我描了描鬓角,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让我照镜子,又小声嘟囔道:“怪我没想到,应该给你准备一副金丝眼镜的。”
我对这个造型很满意,不懂要眼镜做何用。
她只是笑,也不解释。
进场前每个班都得排成方阵,沿着跑道绕操场走,走到主席台前停下,开始表演,结束之后列队从另一侧离开,下了场的班级就能坐在中央的草坪上做观众了。
在等待的时候,我大略也看到一些别的班级的表演,有街舞,有情景剧,有走秀。
引起观众喝彩的节目大都非常夸张,我已经见识到不少穿裙子的女装大佬了。
张淼淼显然是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她见一个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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