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听到了十分了不得的东西,沈靖宣一愣,然而封淙只是风轻云淡拂开衣襟上的桎梏。
沈靖宣面色寒若冰霜,慢慢坐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封淙从食盒里拿出吃食,自顾吃起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发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沈靖宣问。
“九月初一,我看到宫里来的人入寺,带着毒酒和白绫,还有圣旨。”封淙说着还夹起一粒青豆,仿佛在说别人的生死。
“不可能!”沈靖宣说,“宫里竟没有一点消息,再说他怎么能这样做,就不怕太后知道?”
封淙说:“等我两眼一闭,谁知道又有什么用。再说,我打伤他的人逃出来,你们不是一样一无所知。”
沈靖宣神色越来越凝重:“那你也不应该就这样走了,怎不来找我或者桓王。”
封淙说:“你们能抗旨不遵?”
沈靖宣语塞,皇帝容不下封淙,从前不敢忌惮太后不敢光明正大表现,但他真下了狠心,将赐死封淙的圣旨昭然公布,谁又能有办法阻止,公然抗旨如同谋反,太后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反而像现在,封淙自己跑了,无人知晓皇帝曾下旨,才多一分生机。
元棠听了也皱眉,封淙的处境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
沈靖宣说:“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知太后。我本想待萧擅之离开霁飏和你们一同上路,如今这情形,决不能让他带你走,霁飏人多口杂他还有顾忌,出了城连人影都没有,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
封淙说:“宫里应该已经知道,不然就该派人追杀我,而不是下令各州郡找我。”
沈靖宣眉头松了又皱,说:“我临行前已通知上筠府,以为自己布置在先,现在却怕来不及,要是能让萧擅之在霁飏多待些时日就好了。”
萧擅之来霁飏,明面上是代表朝廷吊唁袁将军,并颁布元棠袭爵的旨意,待袁将军下葬后,萧擅之便会离开霁飏,算算日子,就在腊月初十前后。
他们说的话,元棠有好些听不明白,他很担心封淙的处境,说:“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么?”
沈靖宣和封淙同时看向他,封淙推了推元棠肩膀,说:“没你什么事,就别费心了。”
沈靖宣看封淙一眼,比封淙认真多了,说:“此事非你所能及,说来惭愧,这几年沈家在朝中确实无法与萧家相争,往后你要做官,就算有沈家支持,也少不得要和萧家打交道,现在最好不要得罪萧擅之。”
这番话十分中肯,元棠人单力微,在沈家与萧家的斗争中,在皇帝跟前,即使搭上整个袁家也不过是蝼蚁撼树,况且袭爵的圣旨还捏在萧擅之手里。
沈靖宣封淙说:“靖宣有意帮殿下脱困,只希望殿下能领靖宣的情,莫再自作主张,别忽然一声不响又自己跑了,到头来让靖宣竹篮打水一场空。”
封淙闻言好笑:“沈三郎这么说就小气了,你的大恩大德封淙铭记于心,何时敢不领你的情。”
沈靖宣眯着眼睛看他:“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讨你一句准话,别反悔就是。”
元棠插不进他们的话,但是看样子封淙脱困有望,他也稍稍放心。
他们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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