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和逻辑模型。
孟玉成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爽快地批了他的假,完了还不忘来一句例行关心:“好好吃饭,你那身体就是不好好吃饭折腾的!”
他的话让郝凡无奈到发笑,他收拾东西准备走,孟玉成从办公室出来,面对面地叮嘱他:“明天体检,不要忘了,先到公司集合。”
郝凡敷衍地应了两声,戴上耳机背上包走了,刚出办公室就碰到张乔,一身暗色薄呢西服正装的他拎着公事包,显然也是要出门。
郝凡掉头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对方后面走到了电梯处,停在离他较远的角落半仰着头数着楼层的数字。
“你去哪儿?”张乔看着他白得不太正常的脸问。
郝凡耳朵里塞着耳机,虽然听不到张乔的声音,但是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他正在和他说话。他犹豫着要不要摘下耳机,发现张乔很快转过脸,没有再说的意思。
他只好默默地听歌。
林宥嘉在唱:“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我以为的遗忘,原来躺在你手上。”
两人上了同一部空电梯,一左一右好像陌生人。郝凡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庆幸着幸好还有耳机和音乐,让他可以假装若无其事。
张乔的视线控制不住地瞟向郝凡那边,他比他站得靠后半步,看着他薄得透明的耳朵,如蛛网一般纤细的红血管包裹其中,耳后的发尾微微向里卷曲着,钩成半圆的弧度,露出的脖颈肌肤泛着细腻的白。偏大的浅灰色套头外套里,是乳白色的灯芯绒衬衣,翻折的衬衫领妥帖的夹在外套领口,浅色的牛仔裤裤腿宽松,裤脚长短正好,弯折在帆布鞋面上褶皱不多不少。
也不知是衣服偏大衬得人单薄瘦弱,但是人的单薄瘦弱撑不起衣服,反正和研发部其他人相比,郝凡的病态感反倒让他干净得像是刚毕业的学生。
张乔的视线太直接了,让郝凡无法不察觉。他小心地呼吸着,浑身僵硬,耳机里悦耳的音乐都变成了刺耳的杂音,吵得他头皮发紧。一分多钟的电梯下降时间,郝凡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一楼,郝凡如获大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张乔看着他同手同脚慌张离去的样子,按下了关门键,他要到负一楼,郝凡单薄的身影被门缝夹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视线。
张乔到了负一层找到车后,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坐在车里发微信问蒋树:“你联系上朱欢了吗?”
第11章
郝凡像避难似的一口气跑到地铁站,慌慌张张地上了地铁,坐了六站之后发现坐反了方向,都快到松江大学城了,又下来往回坐。
耳机里林宥嘉唱着:“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又不脆弱,何况哪算什么伤,反正爱情不就都这样。”
一厢情愿的爱恋,能叫爱情吗?郝凡倚在车门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农田池塘,以及包围农田池塘的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这个城市充满了欲`望,不停地扩张膨胀。生在其中的人,大多像蝼蚁一样。他也不过是蝼蚁一只,像多数人一样活着,像多数人一样死去。
两情相悦的爱情,大概只会发生在少数不平凡的人之间。像他这样如蝼蚁一般的人,还是别奢望了!
林宥嘉又用他那慵懒伤感的嗓音唱着:“我总是一个人练习一个人,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也没有人见证。”
地铁进入了隧道,窗外的景色不见了。林宥嘉唱:“没有人在等着一个人,一个人在等着没有人,没有人在等着没有人。”
郝凡想,那些隐秘而悲伤的过往,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呢?
耳机里忧郁的音乐此时被来电打断,郝凡愣了会儿才拿出手机,陌生的本地号码在屏幕闪动,他紧张地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不是张乔的号码后接通。
“学长,你是不是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呀?”耳机里传来蒋树带着委屈的声音。
“打你电话不是忙音,就是不在服务区,你肯定把我拉黑了。我换同事的手机打就能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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