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想当律师,后来怎么去当宠物医生了?”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读书那会儿,贺铭样样都好,尤其是数学,曾被誉为“最不可能出错的标准答案”,大家都以为他会报某大的数学系,结果最后他却填了个医学系,还不是给人看病的。
虽说也是名校的王牌专业吧,但提起来的时候外人总觉得low了那么一大截。
就有一些亲戚朋友露出过“怎么报了这么个专业”的表情,每每这时候,于天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兽医怎么了?兽医可赚钱了”,然而他心里其实很为贺铭不值,总觉得像贺铭这样优秀的人才,应该去帮国家研究个导/弹什么的才对得起人民群众。
当然,这些话于天从来没跟贺铭说过,不然贺铭肯定特别嘚瑟。
“这个么,”贺铭看着车窗外,稍微舒展了一下四肢,“大概是心愿吧。”
“你的心愿?”
于天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他记得贺铭小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冷感的人,好像没怎么见他喜欢过哪些毛绒绒的小动物。
不,你的。
贺铭心说。
于天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差不多,可能比现在还要更容易感慨一些。
那时候,于天家里养了只狗,小于天很喜欢,经常带它出来找贺铭玩。
贺铭本身对小动物是无感的,但是架不住于天喜欢,就经常跟于天一起出门遛狗。
结果某天上学,贺铭照例在胡同口等他一起上学,却等来了一个双眼浮肿,满脸泪痕的于天。
于天抽泣着说:“芝麻生病了。”
贺铭问:“什么病?”
于天“嗷”一嗓子哭了出来:“治不好的病,医生说它没有救了。”
贺铭沉默半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没有于天那么多丰富的情感,却在此刻也体会到了莫大的悲伤。听老师说,这种心情叫做“感同身受”,可是贺铭觉得,它不止感同身受那么简单。
他好像不是为芝麻难过。
他只是不想看到于天流眼泪。
……
“愣着干嘛?下车呀。”出神间,车子已经停在了贺铭家楼下。
贺铭开门下车,隔着车窗对他挥了下手,嘴唇微动,似乎说了句什么话。
于天把车窗摇下来,恰好听见他说:“……路上小心。”
联系上下文,于天觉得贺铭说的应该是“谢谢,路上小心”。
多年的损友忽然变得这么有绅士风度,于天很是不习惯,几乎以半身不遂的动作跟贺铭挥手告别,一脚踩下油门。
车开出去好几百米,于天才想起来,围巾忘记还给他了。
第6章莫名其妙
又是个周六的早晨,于天难得可以不被闹钟吵,嘚瑟地在床上连翻了几个来回,直到头撞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家里养了个搞拆迁的阿拉,于天平时便懒得收拾得太精致,久而久之,他的家就成了个实质上的狗窝。
东西一般都是用完了就随手放,昨天约莫是把电脑用完之后直接放床脚了。放眼望去,整个卧室里拉拉杂杂的不知堆了些什么东西。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于天可以在贺铭到访却无处撂脚的时候,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们家狗:“都是它干的!”
虽然贺铭总是凉凉地说:“阿拉会把吃剩的外卖放在茶几上?”
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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