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九岁那年,林成文发行了自己的首张EP,正式出道,音乐风格清新,嗓音有初恋感,但气质却像桀骜不驯的少爷,看着又轻浮又傲气。单打独斗几年,不怎么红,直到签约了飞岩唱片,跟了当时的金牌经纪人蒋龄,又和里面的几个签约艺人组了乐队,才迎来了爆红时期。但林成文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数不清的狗仔夜以继日的夹击和报道下,缺点被无限放大,一时间风评极差。
乐队人气下滑期间,林成文又被曝买歌,乐队成名曲《露》的“原作词者”和“圈内爆料人”纷纷跳了出来,直指他买歌,才华人设造假。飞岩唱片不得不多次发出声明,甚至最后直接提起诽谤诉讼。
打官司的过程太过漫长,耗费心力,慢慢地,乐队的创作停滞,没有演出,几近于被雪藏。作为主唱和词曲创作人的林成文,是最受打击也最自责的人。乐队的人都没了收入,他就在租的房子里给他们做饭,几个人为了不手生到处找便宜的地儿排练,活得像个没人管的地下乐队,可那时他们从不互相指责和推诿。
直到另一家出名的唱片公司找上林成文,说愿意签下他们,并负责解约费用。那个时候官司已经打赢了,飞岩唱片却迟迟不发通稿澄清,仍然没有为他们安排演出,雪藏似乎永无止境,林成文回来跟他们几个商量,都同意签约新公司。
当天晚上,他们喝着酒,坐在地上,背靠墙,看夕阳黄红的光晕,终于觉得熬出了头。那是林成文记忆里特别美好的一段儿,它意味着苦尽甘来,意味着一切希望。
但是当他签下解约合同后,却再也联系不上另一家唱片公司的经纪人了,据说那个人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离职,而他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空头支票。庞大的解约费用,只能林成文自己承担。而没过多久,陈沛以个人的身份重新与飞岩唱片签约,仍然由最好的经纪人蒋龄来带。
他把林成文的离开称为:“一意孤行,执意要走。”
飞岩唱片从一开始就只想留陈沛一个人。
自此,NS乐队被迫解散,各自分飞。二十六岁,林成文负债累累,重新成为了独立音乐人。
如今他们几个都已经三十几岁,旧仇和怨怼把人衬得更加苍老,林成文敬陈沛一杯茶,陈沛连喝了三杯酒,直到手里的酒瓶只能流出泡沫,又开了一瓶,砸在桌上。
“这次来,是为了我们主唱32岁的生日,让我低头认错悔恨什么的,我不会干,我这辈子都没低过头,除了陪你林成文弯腰向支持我们的歌迷道歉,除了在公司面前为你求情,我陈沛就没低过头。”他直接对着瓶子喝了几口,“林成文,你不是个合格的偶像,你也不适合娱乐圈,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去吧,我真是……看着你都累。”
鼓手把手里的筷子砸了:“是啊,除了像你这种撒谎成性的人,还有谁能成为完美偶像?不是……你配说林成文吗?”
“他那时候欠钱,你帮他还了吗?你配说我?”陈沛笑着往后靠,眼睛红着解领带。
“我有吗?我当时身上哪怕有五十块钱我都会掏出来给他,问题是我有吗?”鼓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咬牙切齿地说。贝斯手叹气,拦着他不让他再往陈沛的方向靠。
林成文突然抬起头,他问陈沛:“周巧给我的那笔钱,是你的对吗?”
“是。”
林成文把茶杯放下,眼帘半垂,他说:“我们几个,既不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也不是多志同道合的音乐伙伴,更不是生死之交。交情浓点儿、淡点儿,都是合理的。跟我做音乐,确实很委屈你们,你们这几年自己单干,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歌手,都挺成功的。分分合合之间的过节,哪儿是个事儿啊。可能搁我这儿算个事儿,因为我过得不好,我嘴上谁都不饶。你们之间没必要骂,我打今儿起,也不想说什么了。你们能来,我已经很意外了,因为世事无常,我们靠墙根儿坐着一起看夕阳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但是后来你们都走了,这么多年不见,还能来,不容易。这几天过了,也就跟以前一样,天南海北的,谁也不想见谁。那就这样呗,没新仇了,旧恨也抹了算了,不然多累。”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阵,不自在,连喝水都显得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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