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使得他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挽留。
“你听黎叔的话,睡觉休息、吃药、吃饭,你听话些,我后天就回来。”靳寒哄孩子似的慢声细语,他还握着季澜冰凉的指尖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季澜低垂的眸子蓦地亮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情绪从他面上退散许多,他眨眨眼睛语意含糊的问询着是不是真的,待靳寒点头过后他就欣喜的就像个过年才能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靳寒趁机起身将他扶去床头拉高被子,他贴着季澜的额头轻轻碰了碰,满心都是化不开的酸涩。
季澜脑部的损伤导致心智退化,出院时大夫就一再叮嘱他一定要耐心照顾,从前他们的境遇是相反的,一向是季澜替他事无巨细的打点琐事,有时候多吃两口青菜少喝一杯酒都要季澜低三下四的哄着他。
靳寒独自下楼出门,没有了季澜三步之内的陪伴,他把领带系得歪歪扭扭,他逃也似的大步离开宅院没有回头,所以他看不到从床上费力挪到地下的季澜是怎样趴在落地窗边目送他离开的。
第01章
靳寒在候机厅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黎叔说季澜不肯打针也不肯吃药,从早上开始不吃早饭不喝水,一直闹到现在。
靳寒叫黎叔转了视频通话,季澜还穿着开始他离开前亲手准备的那套睡衣,领口和袖口已经有些污渍了,应该是拒绝吃药或吃饭的时候蹭上去。
季澜抓着那只小鹦鹉蜷在窗边的地毯上,他腰胯的骨伤没有好全,所以不能正常的抱膝坐或是盘腿坐,兴许是刚刚闹得没力气了,屏幕里的季澜正在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半长的头发披在他的肩颈上,仅仅是那一撮头发,似乎就能将他单薄的脊背尽数拢住。
靳寒指骨收紧,他捏着手机的力道大了一些,黎叔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于是低声询问他要不要改乘高铁回来。
季澜不肯见外人,他对靳寒之外的任何人都抱有敌意和畏惧,前两日是听靳寒的话,医生来给他打针喂药他都乖乖照做,黎叔给他准备的三餐他也按时吃,可他一旦闹起来,当真是谁都不好使。
季澜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得很,外界的刺激一大就可能彻底将他逼疯,黎叔是在门外用手机把镜头拉近拍得视频,他还是算是个与季澜熟络的故人,此刻同样不敢贸进半分。
靳寒原定是坐今天最早的一趟航班,想赶在季澜睡醒前到家,结果被天气耽误了行程。
航班受大雾影响不能起飞,他在航站楼里等了半日,等来航班取消,现在临近傍午他就是想改乘下午的高铁也买不到空席。
靳寒最终借了辆车走高速回去,几百公里的路程可能是他近几年来自己开车走得最远的一段路。
靳寒是个很讨厌驾驶的人,他早年在边境谋生路,从那会他就觉得四个轮子的汽车永远靠不住,他只信自己的两条腿。
在边境那个势力混杂不堪的地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靳寒见过太多血肉模糊的背叛和舍弃。
他曾为了逃命,不得不从副驾驶上踹开车门跃下山崖,浑身悬空的时候他看见司机被座位下的炸药气浪撕扯到四肢分离。
从那以后靳寒每次一坐到驾驶位上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座位下被人埋了雷,他在公司用车也一样,车辆每次启动前都必须仔细检查,司机是他亲自招得,家世经历审查数次,最终还要把人家一家老小的工作和性命统统握在手中才勉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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