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脑子再能控制了身体,而是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呐喊,恍如那平原炸烟花,一瞬间透身透心的敞亮,释放的也尽然——这一次一定要抱紧了,再也再也不松手了。
当年浊灭池旁,他眼睁睁观他行刑,后用职务之便,再加之各种手段用尽,方才瞒天过海,将他那根仙骨偷留了下来。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死的。
先前天帝问他,『若我让北烛灭了如何?』
『灭的好。』
他恭敬的答,秉了十乘十的真意。
不为别的,祝傥真是太希望他幽季快点死了。他那么正值的仙,不适合活在这尔虞我诈的天宫里。
比起让别人弄死他,还不如让自己弄死他。
毕竟,只有自己办事,自己才更能放心。
再说了……幽季的事,他也定不会假手他人。
只有自己弄死了『北烛帝君』,才有可能让他幽季活下来。
本是做了他法,以为能暗渡陈仓,算盘打得天衣无缝,甚至想着……幽季那一次再转醒后,是否就会对自己笑一笑了呢?知道自己一片实心实意……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那么讨厌自己了。
真是,都不知道他讨厌自己甚么,天帝的好几个女儿都吵吵着要嫁给自己,除了自己行事手法有点果断之外,到底哪里还招他讨厌了?
不瞧瞧你自己脊梁骨是天生朝后长的,活的那么高洁,你不累吗?
可他祝傥也真未想到,幽季胜过天帝的一身法力,竟没能撑得过去。
可算是失策?
不不不,对他祝傥来说,已不是失策,而是痛失所爱。
连避讳都来不及一般的疯奔去幽冥界,坐上的冥主笑意幽幽,「仙君来找人?」
「北烛。」
「庙小,」他惨白的手持着朱笔轻轻一挥,一张划了鲜艳红叉的纸笺便自眼前飘摇而过,「我这收不起。」
祝傥气的牙根痒痒,他幽季不是法力无边么,只不过脱了一层仙骨去而已,难道连个魂魄都保不住?!
可祝傥却连那雪白的纸笺翻一下都不敢,只眼睁睁瞧着那朱红泅透了纸背,隐约可见的一个熟悉名字,便当先窒了满腔。
自那之后,祝傥大病一场,尔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请辞,仙君他做不来了,法力因那一病复原时损耗太多,只愿回归本职,做个平妖法师,下界去平平妖吧。
苏管当时笑他,「你还是想去找他。」
「他不可能死。」
苏管收了笑,眼神中流露出点真挚的哀切来,「你们呐……」
「他反正又不领我的情……这般,这般也好……」
後来已不知是几百年过,那年又是幽季的祭日,苏管在家遥祝了三香未及插好,便见一人裹了满身风雪就闯了进来,还以为是甚么又要来抢丹药的妖物,吓得他差点就喊护法来了。
「苏管,你当初说的那药……还有吗?」
「哪,哪个?」
保仙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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