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我的注视下他食指轻轻缓缓地划了下我手背,我又心疼他,又心疼自己,点了点头。
能不原谅他吗?
我这辈子有过生他的气超过24小时吗?
问的什么屁话啊。
***
晚上回寝室,在阳台上刷牙的陈忠回头说:“对了,姜赫,白瑛今天来找过你。”
“哦,”我放下笔记本,随口问,“什么时候啊?”
“上午,”陈忠吐了口牙膏泡沫,“你不在,他就找我说要问我个情况。”
我心里突了一下:“什么情况?”
“他问我那天你是不是去雷汀家了,我说是啊,我跟你一块儿去的,去他家看球。”陈忠边涮着口杯边说,“你放心,我把事情都和他说清楚了,你不是有意逃课的,你都调好闹钟了,确实是喝了点儿酒睡过头了才没听见闹钟的,而且我们去雷汀那儿真的就只是看球,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儿。”
我烦闷地一屁股坐凳子上:“问这些干嘛?”
这只是一句抱怨,但陈忠还以为我是在问他,就耐心说:“他可能是担心雷汀私生活不检点吧,唉,我发现大家对雷哥都挺有成见的,不能因为他是同性恋就拿有色眼光看他啊,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一阵难受,难怪他今天一反常态,态度好得要命,原来是去调查我了,听见我不是单独和雷汀在一起,就觉得没事了?
其实也不奇怪,白瑛就是这种人,他觉得不好的人,那我就绝对不能与之来往。初中时我认识了一个打游戏的网友,都约好周末面基了,白瑛提前一天把那人在网上的劣迹斑斑发给我,我虽然出了一身冷汗吧,但是一点都没法感激他,尤其事后他还怼我“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愿意认识”。我那时很想怼回去,但是毕竟是自己犯傻在先,他解救我是事实,只能哑巴吃黄连。我那时问过他唯一一个问题,是:“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白瑛像是被我问到了,最后说:“我没有那么早知道。”
“你明明很早就知道了吧,我的游戏账号QQ密码什么的你哪样不清楚,我电脑你都能随便进,你是说你完全没进过,那人的信息全是恰好在我要面基前一夜之间发现的?”
白瑛那时也是嘴硬得不得了,眼睛里压着火气,看着我说:“是!”
我点了点头,挎上书包自己往前走,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但是他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发小,我是他竹马他是我竹马,我们是平等的,他凭什么在背后打探我,找人调查我?他找陈忠打听这些明明可以直接问我的事的时候,就没有哪怕一秒钟觉得不尊重我,对不起我?我冲动地拿起手机想找他说清楚,临到要拨号了又放弃了。
算了,说什么呢,他就是这种人,我要能把他拗过来我早八百年前就拗过来了。
***
临近学期末,别人都在复习,我却觉得史无前例的疲累,手受了伤,整个人也跟着松懈了下来,脑子里又乱又空,坐在图书馆里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考试一门门地来了,我手还没好全,拿笔写字都难,别人都开做第一题了,我还在那儿写名字。最后大部分科目都低空飞过,有一门还挂了科,班主任找我,我去了办公室,却见白瑛在那儿,我忙躲门外没进去,听见白瑛在问我班主任我考试的情况。
这家伙……怎么就未卜先知知道我考砸了啊?
班主任纳闷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啊,白瑛说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答应了他妈妈要关照他。
听得我羞耻心都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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