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睡了!”卢大爷发飙。
这下彻底安静了,没多久,鼾声浪涌般起来。
程念睡得浅,给吵醒了,闻着陌生的被子上陌生的味道,他睁开眼。不大的小床,古二麟前胸贴着他的后背,规律的,有生命力的,一起一伏。
这小子火真旺,和他一起睡,程念连脚趾尖都是粉的。怕吵醒人,程念小幅度地朝外挪了挪。
云散了,一段皎洁的月光,银晃晃爬进窗,落在对面的小炕,照亮一双同样醒着的眼睛。
古一麒也没睡呢,正用他那双比黑夜还深沉的眼眸,遥遥望着他。
04
讲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和那么一双眼睛对视,很难说没有一点触动。
古一麒的眼眸太深邃,瞧久了心都发慌,好像有股力量拽着,要把人拉过去,醒了也跟做梦一个样。
身上毛毛躁躁地热起来,窜了一背的汗,不像在藏北的初冬,倒仿佛置身七月的海南。
程念想转身,又觉得太突兀,干脆钻出被窝,下地轻轻套上鞋,用口型和手势比划:“我去外面,方便一下。”
古一麒怕他不认道,要起来带路,程念赶忙摁住他:“别,你睡你的。”
掌心下微妙的触感,不像丝,也不是缎子,带着某种离奇的微电流,有吸力地黏着手,那是古一麒的皮肤,紧绷,蓄着力,他的身体,他线条干净利索的肌肉,电光火石般闯进程念脑袋里。
那身臊热又回来,程念扭开脸:“我自己去就好。”
不让他起,他偏跟来,脚步声隔开两三米,就这么跟在程念身后。
石块垒的半人多高的矮墙,程念在跟前停下,一丛阴影漫上墙,古一麒跟个无声的幽灵似的,在他身边,解开袍子。
刚想问你干嘛,尿声就下来,听着挺大声的,尿了很久,程念惊愕的褐眼珠打古一麒的家伙上瞟过,终于明白梁铎嚷什么。脸一臊,掏自己东西的动作都变得别别扭扭。
在学校,男生们也经常勾肩搭背一块儿去撒尿,洗澡,胡闹着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比比小兄弟的大小,看谁射地远,射的准,多没羞没臊地的事儿,也不是没见过,可这会儿只是和这个男人并肩站着,他就浑身不自在。
程念斜了身子避他,越急越尿不出,藏区的夜有多冷,裤裆里的玩意儿冻得都快不灵了。
“你不尿了?”古一麒浑厚的嗓音钻进耳朵眼,风过稻穗似的,程念打了个摆,下头也活络地洒了一地。
回屋的路顶风,因为冷,古一麒和程念肩挨着肩,手臂贴手臂:“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进山?”
每年的5月到7月才是珠峰的登顶期,山脚下的大本营,橙色黄色的帐篷一顶连一顶,一夜之间从地底冒出一座城寨,一旦入冬,那些登山客又候鸟似的收拾上他们的行李,撤得空空荡荡,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找刺激,可不是寻死,谁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程念不是不清楚:“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他们进山了。”
“你呢?”程念也挺好奇,古一麒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肯给他们当向导的人,“为什么愿意给我们带路?”
“为了钱。”
挑不出毛病的答案,程念笑笑。
古一麒能读懂他的唇角的意味,谈不上失落,只是里头掺杂的微妙细节,他摸不准,又放不下。
“白玛病了,县里治不了,去城里瞧了,得上北京,需要20万。”
古一麒一定没意识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平静,丝毫没有矫情的诉苦。那些疾病,那些数字,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必须办好的事儿。
“白玛是……”程念记得这个名字,虽然只听过一次,但他记住了。
“央金阿妈的女儿。”他说的很简单。
“什么病?”有些东西,在程念心里潜移默化地改变:“我在北京也认识些医生,可以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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