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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递了只手臂向辛泽。意思如此明显，辛泽也不好拒绝。爆炸时书架震倒，砸伤了章明楼两条小腿，暂时没有知觉。现下，他是个半残人士。

辛泽搭上伤患的手臂，一念之差。章明楼猛地拉过辛泽，天地颠倒，辛泽倒在厚厚的床垫子上，被章明楼压着。二话不说上手就扒衣服，单手压制辛泽双手，另一只手负责撕警服。

辛泽腰身搭在床沿边，双脚支撑身体不致跌落床下去，使不得力攻击这袭警的混蛋，双手又挣不开。于是，他开始骂街了，“王八蛋你袭警！放开我！放开！章明楼！你特么……啊！”辛泽被咬了，被某混蛋咬了颈窝，还很暧昧地惊叫了一声。

门外，俩保镖默默戴上了墨镜，是，他俩不好意思直视老板的凶残了。而借送药之名实则听墙角的白衣小护士，被无情驱逐了。此事再经小护士之口，不断演绎，在值班室流传开的版本是：某公司老总对年轻才俊小警官一见钟情，不顾重伤，在病房欲干柴烈火。而小警官坚守贞操，誓死抵抗。最后，变成了强X戏码。更有甚者，声称听到了“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等经典之声。

衣襟大敞，结实的肌肉，蜜色的皮肤，诡异的红痕，显露无疑。章明楼直勾勾瞪着这身体上的痕迹，再明显不过，他的辛泽，被别的男人压了，而且就在不久前。顿时，妒意的怒火燃烧遍及章明楼的每一处肌肤，甚至想要亲手毁灭这个男人。“谁的！谁干的！我特么问你话呢，回答我！哪只狗在你身上乱啃啦！”明明是如此珍视的宝贝，却被别人肆意挥霍。

扭过头去，不肯与章明楼对视。寒水牢里受罚的管陶然一连两个喷嚏，“啊啾！啊啾！嘿？该不会是小辛辛想我了吧？”

六年了。被囚一个月后，某天，管陶然喝了大酒回来，说了一通浑话，便不管不顾强压了辛泽。因着辛泽与章明楼还有一段人间孽缘未尽，管陶然强行干预了这根红丝线，便是违逆了十梓街的运行法则。惩罚之一，就是辛泽身上除头部外的所有暧昧痕迹十年内不会消失。据妲己说，那会儿担心东窗事发，管陶然见天儿地把辛泽送到太阳底下晒。可惜，出了晒出蜜色皮肤更显红痕暧昧外，一点儿裨益没有。

干扰人间红线秩序、私出十梓街晒太阳，对人类施暴。三条加起来，红衣大人罚了管陶然九九八十一天掌灯、妖瞳封印三年不可视物。天界来使者调查定案之后，还会有进一步的惩处。当掌灯六十二天的管陶然累趴在辛泽脚下时，辛泽熟练地摘下管大公子眼上黑纱，为他全身上下跌打损伤的皮肤仔细涂抹伤药。眼上被长明灯灼出的红肿消退后，方可敷药。

管陶然攀上辛泽小腿，紧紧抱住。“小辛辛，还是你最爱我了。”仰着瘦削的小脸，紧闭一双白炽灯泡样的红肿眼睑，嘻嘻笑道。“你是活该。”每次管陶然回来哀嚎，辛泽都是端的一脸高冷范儿。却还是仔细他每一处受伤的皮。

辛泽眸光闪烁，“你今天发生什么了？”言语间是藏不住的关切。腹部和腿脚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明显是何人打架了。“嗨，今儿几个新来的不开眼，冲撞了小爷。不怕，这仇不急着讨回来。小爷脱了刑期，一定爆了他们门牙！”

妖瞳受封，妖力直线下降。在外面掌灯，难免吃亏受欺负。这些，辛泽心里不是没有计较。纵然受委屈的是自己，妖瞳被封三年，辛泽也觉得这种程度的伸张正义，自己担不起了。不是他辛泽圣母，在这百鬼夜行的地界儿，如果管陶然出了什么事，只怕他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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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头

章明楼伏在辛泽身侧，久久，竟泣出了声音。“辛泽？辛泽？是你，真的是你啊！六年了，鑫鑫也六岁了。我和儿子都在等你回来。你怎么能、跟了别人啊！”

“章明楼，你别信口开河！那是你儿子，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辛泽挣开章明楼松懈了的禁锢，连连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儿子！”辛泽甩下纸笔就奔向房门。两名保镖横在那里，轻松架住辛泽，将他拎回章明楼面前，绑好坐定。

受了缚，辛泽明显沉默了。一动不动，也不肯赏章明楼一个目光。轮到章明楼自言自语的个人秀。“当年，你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不是吗？你听了家里的话，背叛我，去和顾茗兮那贱人结婚。你也看到了，亲眼看到的，顾茗兮在床上是怎么勾引我、怎么□□的。她又怎么会相信，她肚子里植的是你的种。强制取精的时候，你的丑态，她也在监视器后面一览无遗啊！是啊，我是拆散了你们一对小鸳鸯，娶了顾茗兮，甚至用她的肚子养你的种。那又如何啊，你说了句‘我要结婚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寒风里站了一夜。”辛泽沉默以应之。终于，狂狷嚣张的嘴角出现一丝裂痕，被辛泽的不屑一顾一击必杀进而土崩瓦解。

章明楼挥挥手，两保镖退到门外。

世界似乎都平静了，两个人一时间都静默。不知是无言，还是如鲠在喉。辛泽亦不再挣扎反抗，上头给了他一天时间专门跟进章明楼。他有一天的时间，回味七年前的往事，那些早已入土的爱恨和仍旧腐蚀心肝的苦涩。

面上一派宁静，被子下面攥紧的手指仍旧纠缠着。是非早已销蚀，为什么还要说那些混账话呢？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啊章明楼，这个人是谁，你特么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啊，是小水呀，你追了不知多少年，犯了不知多少贱，求了多少声，才得以靠近的星辰啊！他是辛泽啊！

“小水！”章明楼突然打破宁静，惊得辛泽猛一抬头，像是从迷蒙中清醒过来，看明是章明楼后，一双眼里闪烁的微芒又熄了下去。毕竟，有好多年没有人唤一声“小水”了。那一瞬间得而复失的感觉，刺得章明楼心锐痛，趁着辛泽头还没再垂下，他续道：“我爱你！小水，我想要你！晴天陪你跑步的是我，雨天给你打伞的是我，你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我。想你的全部里都是我，好不好？”章明楼稍低了头，不敢正视辛泽。刚刚说了那么侮辱性的话，现在又来讨好，他为自己感到可悲。

伸出手就能碰到辛泽的双颊，这便是六年来他最渴望的事。“小水，你……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不会再那样欺负你了，我承诺给你一个家，下午我就叫律师来，和顾茗兮离婚。小水你，你看我一眼，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从前的，都作废。”手指顺着下颌，逐渐游移到胸膛，激得辛泽猛然回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