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是太任性了的原因吗?他攥着布料的指节都发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会,外头的雨势渐渐大了,他们被困在这间屋子里出不去。
一旦安静下来,他就又听到了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不堪重负的东西接二连三落在雨水里。
他焦急地想要起身去查看,可刚动一下就被人按在肩膀上。
“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人手上没有用多少力气,很容易就能挣脱,但他心中突然涌出火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过后又觉得释然和痛快。原来他对这个人藏着这样多的不满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我该知道的事情。”他的语调很古怪,其下藏着些许哽咽,“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至始至终他都仰视着这个人,这个人明明看得到他的挣扎与痛苦却从不放在心上。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卑微,但抵不过有的人从来都不明白。
“要听故事吗?”穆弈煊还是那副浅淡清冷的样子,仿佛他的失态没有影响到他分毫,“我正好有个故事想要说给你听。”
有这么短暂的一瞬,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很累了,再没有力气和这个人继续争斗了。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为什么要给彼此留下不好的记忆呢?
“不管我的回答是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主意。你说吧,我听着。”
起初他的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个故事上,可随着另一个人的讲述,他的思绪便完全被这件事占据,再匀不出空余给其他。
这是一对双生子的故事。
虽说是双生子,但两个人无论是性格还是选择的道路都截然不同,彼此间的关系也不算亲密。
他们受不同族类的供奉与信仰,本身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却因为其中一人的仇视而变得极其微妙。
稍年长的那个早就看破了自己兄弟的疯狂本性,为了保护自己的信徒,多年来一直对另一个人严密提防。
“假如一直这样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但就像是月亮总有圆缺,他们本身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是兄长的力量更加强大,所以尚且能够维持脆弱的平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兄长开始走向衰弱,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个人正在日渐强大。
“一旦失去了约束,野心和欲望就会开始膨胀。你猜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穆弈煊停顿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位置对调。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弟弟不止想要铲除兄长的信徒,更是要连同兄长一齐消灭。”
他的眼前忽然又出现了那看不清面孔的青年人和瑟瑟的河灯。
“那最后他死了吗?”
他只想知道这么一件事。他死了吗?
这故事里的兄长,他死了吗?
“这问题的答案难道不是你最清楚吗?”
穆弈煊望向他,眼神定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点难过,“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天与地之间,没有什么人是自由的,哪怕是神祇也不例外。他们要遵循的规矩不一定比凡人要少,好在一切无法挽回以前,他找到了那最后一线生机。”
见他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穆弈煊看了眼外头天色。不知不觉间外面天都已经黑了,屋内昏暗得不见一丝天光。
他从还愣着的人手中抽出自己的外衣,“我该走了。”
柔软冰冷的料子在他手中如水一般滑过,他试图去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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