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睡着了吗?”
她骤然从这梦中惊醒。
猩红色的帷幔,兽首金香炉中汩汩吐出浓稠得如有实质的香气,雕着花鸟的高高窗棂透不进一丝天光。
这里是禧宁宫,而她是这深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特地叫醒哀家,有什么事吗?”
眼前跪着的男人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朴素寒酸得与这奢华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他的头发完全白了,整个人看起来比那时更加苍老,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脖子好似永远伸不直。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先是在那穆家大少爷手里勉强逃过掉脑袋的命运,不过丢掉了一条尾巴,又被派去试探宣武将军,在他的营帐中受了冲撞,他的命数已如风中残烛,再经不起一点消磨了。
“又有一处阵法被破了,连同护国寺在内,现在只剩下最后两处了。”
本来这些阵法是由妖僧琅雪看管,但琅雪死在了那座塔里,这些事情就轮到他来做了。
他一面战战兢兢,又一面暗自得意,得意主人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她按着额角,像是很疲倦的样子,“破就破了吧,反正我想要的东西差不多准备齐全了。”
他们说话的同时,半垂下来的帷幔另一头忽地传来阵阵响动。
“啊,还有人……”他这才注意到灯火阑珊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因为角度关系,他只能看见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注意到女人的眼神冷得象冰,他登时收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阿琼,阿琼,你好了没有……我等不到你,好害怕,好害怕。”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来陪你。”她放缓了语气,但他还是敏锐地听出了底下藏着的那一丝不耐烦,“皇帝,又没有人要害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帘子后头的男人像是被她问住了一般苦苦思索,最后有些犹豫地嗫嚅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想要我的命,这东西就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盯着我看呢。你来陪我好不好?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
“皇帝,没有人想害你。”她闭了下眼睛,“至少现在还没有。假如你还是害怕,那就用一些长生散吧,我放在你手边的那个檀木盒子里了,烟斗也给你备好了。记好了,只许用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用多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好吧,长生散,长生散,朕真是一刻都离不了它……阿琼,你还是快点来,朕好害怕,需要你在朕身边。”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浓郁的凤髓香中陡然混入了微弱的曼陀罗香气。
再过一会,这九五之尊就不再说些孩子气的话,而是安静了下来,好似睡着了。
“不敢相信对不对?软弱、敏感、乖戾又多疑,哪怕是生在寻常人家都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样子,更别提一国之君了。”终于应付完这个大麻烦的她拈起案几上摆着的一枚忘了收起来的金丝镶翡翠耳饰,对着微弱的烛火仔细打量,“这就是那个燕云霆的血脉,一点都看不出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影子对不对?”
这翡翠是千里挑一的贡品,哪怕是在烛火下也看不出一丝瑕疵,绿得让她想起某个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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