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树皮,朴素真实不耍花样,连唐念七和那小姑娘都变了脸色。
“……那肉一刀刀削下来,片片薄可透光。片到最末层时便需小心些走刃,选好地方平推而过,既不能碰伤骨头,也不可留有碎肉。血也不可浪费半滴,拿缸装盛放上一段时日,加葱、油熬煮,亦可制汤羹。”他以血淋淋的刀背拍了拍这人遮脸的黑布,平推刀刃把这层布削开大半,“时人以鱼唇为珍馐,所以食之,但因鱼鲜不可言语。你既然不想说,那这人唇便由你先尝上一尝,就是不知……是否会同鱼飧一般鲜美。”
名唤“念七”的少年不由自主摸了摸嘴,确认此物尚且完好,才松了骨头架子。
唐洵章的刀移到人中,于唇沿一停,向下压了压:“想好了,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答非所问:“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姓聂的兔儿爷得罪了什么……”话未说完,上唇正中便被刀刃割了一块。
唐洵章看他已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好血性!不愧是秦家的种!”他和着血水把滑进嘴的碎肉一并吐出来,粗声大笑:“好心给你一句忠告,别掺和这件事儿。趁你还有气,赶紧回去告诉聂十七,灭谛刀和他的命,赤练主要定了!”
唐洵章:“……念七、穆姑娘,烦请你们回避一二。”他没有回头,朝满嘴血的刺客淡淡道,“此事有碍观瞻,还是不看为妙。”
唐念七乖乖背对他挡在穆小还面前。小姑娘眼珠滴溜溜打转,跂足翘首还想偷窥,唐念七这回难得没有顺她的意思,搓热手心捂上她的眼皮。
唐洵章没有耽搁多少功夫,他借枯草蹭净了刀上的血迹,和唐念七一道把几具尸体搬到了一块儿。
穆小还被他二人推到一旁,只能动动嘴皮过干瘾:“照他这么说,赤练老魔还真没死?”
唐洵章道:“死没死还不是都凭活人的一张嘴。”
“我倒觉得不无可能。穆老说赤练宫主习有邪功,可化人血气为己用,旧岁奚州死了十数人,皆是血尽而亡,或许……呃,和他有些关系吧。”唐念七则在专心致志地……扒夜行衣。他仔细地在尸体光溜溜的上身来回摸索,希望找出蛛丝马迹来,“他还说赤练宫主以蛊毒控制门人,会在身体上留下标记……唔,左臂里侧有一个图案,我看不太清。唐兄,能不能麻烦你……”
“磨叽啥呀。不就是男人的膀子么,我又不是没见过。”穆小还毫不矜持撕掉了尸体左手的袖子,“有了,是条小蛇,还挺好看的。”
唐洵章闻言使了火折子,掰开那条胳膊,对着照上去。火光如星点,细细密密地钩出了一尾两指节长的赤练蛇,黑章朱质,蛇身盘曲,独头尾笔直竖立,宛然两端安镞的红线。引火比对,几人身上的图纹形制别无二致,唯有浓淡之别。未过几息,这几条浸淡的赤练蛇便逐一消隐了。
唐念七不禁道:“赤练蛇,难道……还真是赤练宫?”
穆小还对他适才的行径耿耿于怀:“说你呆还真是呆,老疯子的试练哪里会有这么简单?没江湖经验就闭上嘴吧,少让人家看笑话。”
唐念七好脾气地笑笑,巴巴瞅着唐洵章。唐洵章不急于表态,放下方才端详的臂上弩,远离那棵遭了池鱼之殃的老树走了几步,扬手而发。箭矢破黑夜惊风,势不可当,将触树木之际却气空力竭坠下,与幼时父亲传授射技的情状如出一辙。他心下震骇,只沉声问道:“穆老此话当真可信?”
“那当然了。”穆小还扬眉吐气,得意道,“赤练老魔乃摩罗教出身,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比摩罗教主更清楚他的底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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