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景行这才看见陆鸣的黑衣上有了几处裂口,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说道:“陆鸣哥,谁人能伤得了你?”
陆鸣放下四轮车的把手,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掀下来放到桌上。只见那面具下的脸棱角分明,俊朗非常。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星。
他半跪在江其琛面前,低下头沉声道:“爷,我晚了一步。”
江其琛沉默半晌,将目光从陆鸣那刀削般冷峻的脸上移到他的肩上,被桃叶破开的伤口明目张胆的绽在那里,似乎是在叫嚣着陆鸣的失败。脸上的寒霜一点一点的敛去了。
“是花无道。”江其琛盯着陆鸣的伤口,念出一个名字。后者无声的点了点头。
景行凑上来仔细凝视着陆鸣肩头的伤痕,有些意外:“怎么会是花无道?花无道此人行踪诡秘,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他叛出天眼宗的时候还立了誓——不再过问江湖事。怎么会在此时出现?”
良久,江其琛看向地上跪着的沉默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没人料到出手的会是花无道,先起来吧。”
得了令,陆鸣却恍若未闻,他的腰背挺得笔直,仿佛千凿万击也不能折下分毫。他冷面,更冷血。但此刻,陆鸣咬了咬牙,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对江其琛抱拳行了个礼:“爷,陆鸣办事不力,求爷责罚。”
景行的后背流下来几行冷汗,他大气不敢出的望着一坐一跪的主仆二人。作为影子杀手,陆鸣从来没有让江其琛失望过。这是他第一次失手,一贯的骄傲似乎被这横插一脚的花无道击得粉碎,只剩下那一点点自尊心,似乎渴望着通过惩罚来得到救赎。
“恩,罚是肯定要罚的,不过不是现在。”江其琛破天荒的没有提半句要责罚陆鸣的话,他极其了解陆鸣的性子,头一次没有如他所愿:“我这几日腿脚不便,还有些事要你去做,等这些事了了,再去领罚吧,你先起来再说。”
说完这些话,江其琛似乎有些疲惫,他闭着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陆鸣下意识的瞥向江其琛软趴趴的双腿,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养育之恩、教导之恩、授业之恩,爷待我如师如父,陆鸣却未能替爷分忧,叫爷失望了。”陆鸣仍然没有起身,他想,若是江其琛需要,自己的命都是他的。
江其琛刚落下的眉又皱了起来,他凝着陆鸣垂下的脸,严厉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即便你跟在我身边长大,我也不敢做你师傅,更不能替代你的父亲。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不要再跪我。起来。”
江其琛几句话便叫陆鸣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却已经染上几分苍白。
江其琛见陆鸣神色有异,自觉方才几句话说的重了一些,放柔了声音:“鸣儿,今日辛家之事怪不得你,你不必过多责怪自己。你先告诉我,辛家人的死状为何?”
“喉间,一刀毙命。”
闻言,江其琛眉尖一扬,若有所思的回味着陆鸣的话,半晌,沉声道:“如此看来,倒像是死在幻影丝下的。”
幻影丝,细若无物,却削铁如泥,杀人于无形,是“影子”杀手的夺命武器。
沉吟片刻,江其琛接着说:“此番花无道入世,辛家满门被屠,请命符也不翼而飞,如此看来与十二年前霍家灭门案竟是如法炮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不经意间略过陆鸣,最终停留在自己的腿上。
景行眉目里闪过精光,言语不觉凌厉几分:“爷,十二年前那桩旧案,他们就想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难道这次也……”
江其琛道:“十二年前的事,江湖上各种版本都传遍了。我蛰居了这么些年,韬光养晦,鲜少在外人面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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