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符惕山下一个名为溪谷的小镇上,前几日镇上一户人家里办喜事,本是欢欢喜喜的日子,新郎官却在洞房花烛夜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死状其惨无比,被人开膛破肚不说,连心都被挖了出来。据说死者流出的血浸透了两床被子,新娘子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新郎官的死状,直接吓疯了。
“这么可怕?”重云坐在一家小茶馆里,往茶杯里倒了点水,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听坐在他面前的一个喝茶的客人口若悬河地讲鬼故事,“那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那哪儿知道?我觉得是妖怪干的,不然你说哪个人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杀了还把心给挖出来,多残忍啊。”客人从重云面前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丢嘴里磕,重云也不介意,听他吧唧吧唧,“那新娘子现在被接回了娘家里,整天都在家里闹,又哭又叫,你是不知道,那声音听着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现在都没人敢走那边了,大家都绕道走,任谁听了那叫声都难受。听说那家人请了个大师来作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唉,那家人也是造孽,摊上这么个事。”
“那新郎官的家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没了,媳妇也疯了,那两老现在就两个人过,天天都哭,你说光哭有什么用,人也没了。前两天有个道士经过,说他们家有脏东西,坏了风水,被两老给赶走了。”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重云疑惑地问。
客人有些无语:“我说小公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脏东西,那就是只能生在阴暗角落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是妖就是鬼,还能是什么?”
“你们这外面的人可真有意思,直接说妖和鬼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用脏东西来代替?”重云见客人顿时满脸不悦,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抓了一把瓜子放在他面前,赔笑道,“好好好,您继续说,我不插话了。”
客人嗑了口瓜子,继续说:“那道士被两老赶走,也不生气,就说‘虽然是有污秽,但基本已经没多少了,想必是那脏东西已经离开了’,说完他就走了。你说他这说的不是废话吗,那人心都挖了,那些东西还留在那里做什么?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哦?”重云来了兴致,问道,“以前也有人被挖过心?”
“也是很久以前了,我也是听我一个姑父讲的,说是这镇上每过五十年就会有个人离奇死亡,我姑父还在世那会儿,也碰到过一起,是一个屠夫被挖了心,那个屠夫脾气不好,他的媳妇儿被他打了几次就离家出走了,所以他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等过了几天尸体都臭了才有人发现,但是谁也没办法知道再更久远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是这种死法。”
重云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夜晚更深露重时,重云着一袭黑衣,披着夜色来到东村村口那新娘子的家外面。
天上云层厚重,连一丝星光都见不到,重云听着新娘子家里那凄厉诡谲的惨叫声,时而又变成诡异的哭声,如墨的双眸里藏着深沉的思绪。
为什么每隔五十年会有人离奇死亡,死亡的手法还是挖心?为什么那个道士说新郎官家里有脏东西?为什么新娘子的家里人要找大师来做法?
重云看着关着新娘子的那间房外面贴满了黄符,忍不住勾唇一笑,大概问题的答案都在这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三危山:《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
②符惕山:《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楠,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
第9章初遇
夜色深沉,站在新娘子的家外面,重云发觉他四下除了新娘子发狂的哭叫声,竟然寂静得连一点虫鸣声都听不见。
重云在窗外边踱步,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毕竟他虽然对世俗规矩了解甚少,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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