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但这脱离的是不是太彻底了?
“正是。”段尘沉声解释道,“此番来槐州,一是为了重华宴,二者,是来拜访这位朋友。”他很少向人解释什么,但此时却像是不想引起某些误会似的,还特意将来意交代得清清楚楚。
重云昨夜才听到柳寒衣介绍,再看吴西当时的反应,想来江汀画舫并不是什么清雅之地,他想不通段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有朋友,难道他说的多年前与他一同来槐州的朋友就在江汀画舫?
柳寒衣是很想去的,但重云愿不愿去他就不清楚了,一时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重云:“去……去吗?”
重云看柳寒衣一副很想去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的模样,一时有些好笑,便一咬牙点头同意:“去!”他也想看看,能被段尘承认的朋友,是个什么样子。
三人便一道去了江汀画舫,临走前重云特意跟店小二留了个口讯,若是龚如雪回来了就跟他说他们三人去江汀画舫了。
早已过了午时,日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重云举着伞,步履轻松,这把伞仍是昨夜里段尘背负的那把,剑身构成的伞柄相较于普通的油纸伞来说有些重,但对于重云这样的修行之人来说却正合适,更何况,伞柄里的这把剑他曾用过那么多年,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握在手里十分趁手。
虽然不知道段尘怎么会把这把剑做成伞,但看得出来,这把剑被段尘保管得十分完好,松白玉制成的剑柄被握的太久,已经有了一些磨损,但上面雕刻出的纹路仍旧清晰,花纹的细缝里连一点尘垢都看不见,依然像刚制成时的那般干净。
重云在心里问:段尘,你还留着这把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段尘沉默地跟在重云的身后,他的双眼虽被蒙住,但似乎并不影响走路,步伐称不上快,但却走得很稳,前面的人也并没有要管他的模样,自顾自地走着。
隔着一层布带,段尘能清楚地“看见”重云的身影,听着他徐徐的脚步声,这是段尘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脚下的路如此平顺。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江汀画舫。
下午并非最热闹的时候,华美的画舫停靠在湖边,沉默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三人顺着踏板上了船,才发觉画舫上并不如他们在外边见到的那般安静,客人虽不多,但到底还是有的。一位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美妇人朝他们走来,虽然妇人已迟暮,但眉眼间依稀可见年少时的美艳。
“几位客官来这么早?今日是要叫哪位姑娘招待啊?”
妇人大概是把他们当做是来此寻花问柳之人了,重云的脸上一时有些尴尬,他上辈子一直追着段尘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死后又一直呆在鬼界养魂,就更没有机会来见识了,是以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手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
倒是柳寒衣眼睛一亮,似是常来此处,熟门熟路地问道:“南姑娘在吗?”
妇人对柳寒衣是熟识的,连忙笑道:“在的在的,怀漪可是时常挂念着柳公子呢,我马上去叫怀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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