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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敲响第一声门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就收到一条短信就这么傻傻的跑来了，万一不是小野，只是其他人恶作剧呢？

可他不敢赌。

好一会，门开了——是李公子。

上次在医院赵总走后，程扬特意在网上搜过，这位首富的独子，极其高调，各种绯闻满天飞。

此刻他穿着酒店的浴袍，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胸肌，上面还有一枚牙印以及不少抓痕。

李公子笑意盈盈的请程扬进屋：“哦，程扬！这么快就到了，先进来坐会吧，小野还在洗澡呢。”

程扬拘谨的坐下，双手不安的交握，屋里凌乱的大床，扔了一地的衣服，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处处透着淫靡的气息——他认得，那是他的衣服，小野穿着他的衣服出门的。

浴室里的水还在哗哗的响着。

小野，小野……

大概五分钟，浴室的水停了，浴室的门开了，湿漉漉的小野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脸颊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小野似乎没料到外面是这个样子，楞在了浴室门口，片刻后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喝道：“李、烨！”

“小野！”程扬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拉着小野上上下下检查他也没有受伤。

李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二人，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抛出鱼饵：“李氏最近打算投资拍一部电影，一线导演、一线剧本、一线制作、一线后期，当然，李氏自己有院线，不用担心排片的事。打算邀请两位有人气有演技，但是片酬不高的男演员出演。”

小野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脸，坐到沙发上擦头发。

程扬不知道李烨怎么会忽然对他们说这个。

李烨一点都不介意小野的态度，继续说道：“导演呢，是近几年在国际上拿过不少大奖的知名导演；后期嘛，自然是国内一流的鹰扬；服化道具，当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鹿原了。拍武侠片嘛，还是国内的团队好，对武侠精神理解的比外国人透彻……”

“小野，你就演那个叛逆的小师弟，程扬嘛，就是好好人师兄了。”

“我不演。”小野冷冷的说到，“要不你找梁旭和他演吧，他们人气高，CP感强，话题热度也够。自带话题的双男主，能替你们省不少宣传费呢。”

“啧，你不演就没意思了，那我还玩什么呀……”李烨优雅的啜了一口红酒，“这位大导可是冲着国际大奖来的，立志要用一部极具中国特色的古装片，冲击国际奖项，所以才愿意和我们李氏合作，因为我们有最好的资源。”

“国际大奖什么情况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但凡我们李氏出品的大制作，没有不拿国内奖项的，最佳男主必然是囊中之物，你就不心动？”

“没兴趣。”小野依旧冷冷的。

李烨转向程扬：“那你呢？”

程扬低下头，掩饰他的慌张。说真的，他动心了。最佳男主，国内大制作，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资源，就摆在他眼前，他怎么会不心动？十年了，他拍过无数的烂剧本烂制作，做梦都在想能够和那些大公司大导演合作。

最佳男主，那是每一个演员，无法抵御的诱惑。

程扬现在的状况，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应龙传》播出之后他忽然爆红，一直在热搜榜高高挂着，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话题热度，然而却没有什么切实的转换力。他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一部戏接着一部的拍，看似繁花似锦，一片安好，实际上只是一片五彩缤纷的大泡沫而已，那些戏都是在他大火之前就已经接下了的，资源如何可想而知。

出道十年，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代表作，是一部烂剧本烂制作靠卖腐炒CP的《应龙传》。

呵呵，悲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