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停吧。”
“……”
“哎？”顾谨承突然抓住林安易的手，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说可以了。”顾谨承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碎发有些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皱起眉来。
顾谨承偏过头去的时候，看到林安易的眼神有些飘忽，便知道她又是走神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只能出手抓住了她。
“噢，好。”
林安易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在低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伸手理好他额前碎发的冲动。手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才想起还被他抓在手里。
“你想干什么。”顾谨承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挑眉道。
“没有。”
“林安易。”
“真的……”瞧见他的眼神阴沉下去，林安易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嗯？动不动就走神。”
“……”林安易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会走神。
“嗯？”顾谨承一只手覆上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一带，就把她压到了自己身下。
“……”
“不说？”
“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顾谨承心里有些恼火，她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不管，但是她呆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得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的是在走神的。吃饭的时候可以走神，洗澡的时候可以走神，给他按摩的时候可以走神，连做、爱的时候都可以走神。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里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到底有没有他顾谨承。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顾谨承的呼吸一滞。
林安易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躺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畏惧，只有无奈和不解。
顾谨承，你在想什么？
你在这里在意什么？她根本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安易看着顾谨承松开了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直起身子来，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床上径自走出了主卧。顾谨承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夹在指间思索了半响，放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
林安易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她是留在床上等他好呢，还是先在这里睡下呢，还是跑回自己房间睡省得他待会儿看见又心烦呢？
啊——怎能才不会惹他生气啊。
林安易翻了个身，背对着门，扯过了被子，决定先睡为敬。她真的很困，万一他晚点还想要的话，她还是先补充补充体力为好。
顾谨承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林安易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只开着暖黄色的壁灯。顾谨承转身走向林安易平时睡的那个房间，打开灯，扫视了一圈。他该说她是没心没肺好，还是该说她聪明。从跟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有对他抱怨过什么。让她几点过来她就几点过来，对自己的言听计从，虽然主动是不会主动，但是却不会一副扭扭捏捏被强迫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不和他心意，不论对错她都会和他道歉，他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她也从来不会拒绝。
除非他越了界。
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对他定下来的界限记得无比清晰。
呵，定下界限的是他。
先越界的人的亦是他。
顾谨承走回主卧，把壁灯关掉，借着窗户漏进来的月光看着林安易的脸。他的眼睛因为还没适应而看不清楚，但大脑已经先一步将林安易的模样描绘了出来。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甚至还有她唇边那颗不起眼的小痣。那样的清晰，渐渐随着他视线适应了黑暗，与林安易的脸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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