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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下车。

顾容疏做进驾驶座，大力地合上车门。

下一秒，整辆车瞬间脱离原地，飞快地冲了出去。

他并不费力地跟上了陆清业的车，并且保持着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期间他时不时停下一段时间，之后再继续行进。

顾容疏的行动丝毫不受混乱的情绪影响，他理智，清醒，小心得全然超乎他暴躁娇气且纯真的形象，又或者是在这一刻脱下了他的衣服，显示出了本质的东西。

陆清业住的公寓安保极好，顾容疏根本无法进去，但是这个小区也不是没有破绽——一部分停车场是设立在小区外的，而陆清业的车位在公共停车场内。

他将车停在了公共停车场内，找了小区对面的一间24小时的便利店坐着，带着口罩墨镜的他，深更半夜坐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

可是没办法，他真的是个傻子啊。

特意买的提神口香糖在此时派上了用场，辛辣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口腔，零星的回忆却比口香糖还要辛辣。

慢慢的，他感到墨镜内部起了一层雾水，眼睛又痒又酸。

很突兀的，他忽然想起来了陆清业在舞台上讲的那番话，一切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然而这时，他感伤的情绪却淡了下去。

他将墨镜取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擦干了眼睛里的雾水，将桌上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看着玻璃窗内自己的面容，他笑了一下，纯真且无害的少年气便凸显了出来。

纵然业内的人无不嘲讽顾容疏态度差，脾气暴，耍大牌，但是业内的人也无不承认，顾容疏是一名天生的偶像。

面对观众，他从来都是那个一尘不染的水晶美少年。

伸出手指抚摸了下玻璃橱窗，顾容疏的笑意愈发灿烂。

*****

“我等了你两天，好困。”

撒娇似的呢喃传了出来，千程一愣，停止了反抗的动作，任由他像是八爪鱼一般的背抱着。

“提神的口香糖我吃到想吐了，又饿又累。”

顾容疏将头埋进千程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满是委屈，“我头好痛。”

这是……被先发制人了？

千程饶有兴味地拍了拍他的手：“你都看到了？”

顾容疏身体僵硬了一下，闷闷地应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除此之外，他竟没有多少一句话的意思。

千程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松手，带你去吃饭。”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顾容疏声音黏黏糊糊的，像只家猫一样，朝着主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几分钟后，顾容疏松开了束缚，但是转头就抓住千程的手，往自己的车内走。

“既然要请我吃，那我来挑地点吧。”

千程不置可否，任由他牵着。

然而他率先打开的却是后座的门，千程看了他一眼，坐了进去。顾容疏也跟着坐了进来，一把合上车门。

然后，他像是累极了一样，一言不发地躺在千程的膝盖上，双手不忘抱住千程的腰。

“很委屈？”千程的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没有别的要说了吗？不大闹一场质问一下我吗？”

他感到千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微热的温度穿透了头皮，激起了他的一阵颤栗。

“会有用吗？”

顾容疏抬头看着他，眼睛下一片青黑，脸色有些苍白。

千程的动作顿了顿，直直的对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