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英俊的脸犹带着红潮热汗,来不及平复剧烈的粗喘,护着身下的那一身细滑皮子的女人,一脸尴尬地回望着突然从娘家归来的妻子。
不过到底是朝堂锤炼出来的沉稳栋梁,很快反应过来,手脚迅速地扯了身下的被子遮羞。
室内浊气呛人,交缠在一处的二人热潮涌动,那条裹身的被子因着先前垫在身下,也被打湿晕染上了一块块不规则的湿痕,暗示着二人的酣战何等淋漓!
她木然地望着那条亲手绣出的嫁妆锦被,只愣愣想着:可惜了当初细绣了一个月的苏绣百合被面儿,腌臜得得用火烧了才干净……
本想给夫君惊喜的柳将琼,一时间竟被夫君惊得不轻。
不过丈夫身下的女子崔萍儿却是坦然而镇定。
当柳将琼被浊气顶得难以呼吸,忍不住退出了房门时重重粗喘时,崔萍儿拢着着凌乱的头发,披着尚云天的外套施施然从内室走了出来。高傲地欣赏够了她脸上的怒色后,才开口道:“我与尚郎互通情谊甚久,只是碍着姐姐善妒,尚郎不好同你开口。如今被你撞见倒是省了口舌。明日我会让尚郎禀明父母,早日过了明堂!”
柳将琼直直地望着崔萍儿犹带媚态的俏脸,再也忍耐不住伸手给了她一巴掌:“做了这等有亏德行的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可真是不要脸面!”
崔萍儿久在市井厮混,性子是不肯吃亏的,加之她向来在柳将琼面前说惯上句,见惯了柳将琼的忍让伏低做小,当下竟回手还了柳将琼一巴掌,脸上是倨傲恶毒的神色,那话音却像受足了委屈一样轻柔微颤:“姐姐,你怎么出手打人,难道我还被你欺辱得不够吗?明明我才是柳家的嫡女,却偏被你这外姓人鸠占鹊巢!我何曾怨过你?”
哼,只“鸠占鹊巢”这一句,她就能堵住柳将琼的嘴。
崔萍儿所说的,是柳家一门说不得的隐秘。
当年朝中巨变,柳家逢难,逃离京城躲避仇家时在一处山间的茅店里避雨,巧遇商户崔家。俩家也是孽缘,各自都是一对龙凤胎,一时阴差阳错,一同避雨的柳家与崔家竟然错抱了两个女婴。
于是柳家真正的金枝玉叶蒙尘落难。而柳将琼这个崔家商户的女儿却成为了柳家的掌上明珠。
这身世的真相是在柳将琼十六岁将要出嫁拣选人家时才被重病快要离世的柳家奶娘道破。
那会儿,柳将琼的母亲——柳家的当家大夫人尧氏哭得是肝肠寸断,柳将琼也是晴天霹雳,一时惶惶不知所措。
当时依着自己的祖母——柳家老太君的意思,是要将养在崔家的崔萍儿接回柳家,重新认祖归宗。
可是派人前去打探的结果却是崔萍儿已经成为琅王楚邪的妾室。
彼时琅王拥兵镇守江东,大有造反之势。朝中群臣皆避之唯恐不及。在这紧要关头,若是换回女儿,柳梦堂便要成了琅王的岳丈。
这等祸及九族的倒霉亲戚可不能乱认!
当下只能将错就错,依然将柳将琼当作柳家的正宗嫡女,却并没有认回亲生的女儿。
只是爱女心切的尧氏打听到,那琅王楚邪为人暴虐,最看轻女人妾室,常将自己爱妾美姬赠人,便私下托了人,使了大把银子请了琅王器重的幕僚出面,将那崔萍儿讨了出来,辗转一路回了京城,依托了远亲前来投奔的名义,这才将她归入了柳家。
而那崔萍儿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便将占了自己嫡女位置的柳将琼恨到了骨子里,将自己先前沦为玩物的祸由,也归总到了柳将琼的身上。重回到柳家过上安逸的日子后,想到这一切原本该是自己的,心里更是扭曲愤恨。
到了最后,崔萍儿竟觉得柳将琼的夫君——这位前程远大的国之栋梁也本应该是自己的夫君才对!
因为早些年在琅王府里被灌了虎狼的绝子汤药,崔萍儿自知自己这辈子断无子女,倒是对琼娘的一双儿女甚是和婉亲近,隔三差五地送些时鲜的水果和奇巧玩意儿来。
而柳将琼向来忙于贵妇之间茶会诗社的交际,又怕慈母败儿,所以一味看重学业,对儿女要求严苛,时常戒尺上身,闹得她与儿女疏远。
两相比较起来,这崔姨在小娃儿们的心里,竟比母亲还要来得亲切温情,总是盼着崔姨登府,与他们一起玩笑戏耍。
这般敦和的假象,竟然蒙蔽了她。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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