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解地看向孙女:“是呀。李光地,字晋卿。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这个人?”赵玮也好奇地看向妹妹。若是在南边,妹妹还时不时跟外界有来往,入京后,出门并不多,来往之人中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高桢、曹萝与方五姑娘,又怎会知道这位早在他们上京前就已经丁忧回乡的官员呢?莫非是从方五姑娘处听说过?还是……高桢私下有跟妹妹联系?!
面对祖母与哥哥的疑问,赵琇干笑了两声,有些心不在焉。
李光地是谁?简直如雷贯耳!她就算没看过史书,也看过电视剧。知道那是康熙朝的名臣。名声品行什么的,她不太清楚,但能在康熙朝风光那么久的,印象中也不是反派,那应该挺有才干才对。这样的人在大楚朝,也不可能会被埋没掉。先帝平庸,他也许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翰林,但今上却是位有脑子的君主。说不定会看到李光地的长处,多加重用呢!若哥哥在他还未得登高位时,就多向他请教学问。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将来出仕了,不说有什么实际上的好处,能得到一位大臣的友谊,也是好事。
赵琇想了想,便对兄长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世子总不会无端端提起他来。祖母说京中理学大家也不独他一个。他还是刚起复回朝,是个什么官职还未可知。世子为何单单建议哥哥去向他请教学问呢?必定有缘故!”
赵玮沉思:“我亦觉得他有缘故,可问他。他却不肯明说,只叫我照着做就是。也不必跟李晋卿走得太近了,只需要时不时向他请救学问就行。不过世子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赵琇忙问:“他说什么?”
赵玮顿了一顿:“他说,要求教,就在李晋卿刚回京时上门求教,等李晋卿得授官职,就要仔细斟酌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琇有些糊涂了,难道李晋卿未来的官职有什么不妥吗?
张氏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糊里糊涂的,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无事叫你去亲近那人做什么?那人风评当真不太好,在士林中颇受诟病。玮哥儿,你还是别去见他了。”
赵琇却不赞成:“王爷与世子才送了我们家一份大礼,可见对我们是十分亲近的。世子向哥哥提这么一个建议,绝不会害了哥哥,必有他的道理,兴许是听说了什么内情呢?横竖咱们家是要开书馆的,这李大人是理学名家,又有著作问世,哥哥只当是上门请教学问兼讨书好了。咱们又不是要跟他做好朋友,自然不用担心哥哥所为,会被士林指责。想来这位李大人在学问上还是非常受肯定的,否则也不会有理学大家之称。”
赵玮听完了妹妹的话,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便问张氏:“祖母听说过这位李大人的事?可知道他是否科举出身?”若是科举正道出身,倒是有可能会被点为学政,主持乡试。若果真如此,高桢的提议无意是大大地帮了他。能事先向学政请教,赢得对方的赞许,乡试之时可就占便宜了。
张氏点头答道:“确实是科举出身,他是开明二十年(1670年)的传胪,入了翰林,是出了名的才子。听闻他自幼便聪颖过人,十三岁遍读群经,十九岁就写出《四书解》。若论学问,那是没说的。只是一向有些不好的传闻……”
赵琇问张氏:“那他跟皇上关系怎么样?皇上从前未登基时,对他评价如何?”
张氏怔了怔:“这……我如何知道?”她想了想,“今上对他评价好不好的,我不清楚。不过今上大概不会说他的坏话,面子情还是有的。昔日今上还是未封王的小皇子时,在上书房读书,听闻李光地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时,曾经担任过一年的皇子师,因此与今上有师生名分。可是以李光地的名声,今上怎会真心敬重他?”
赵琇就好奇了:“这人到底做过什么,才会名声不好?”她印象中,李光地卖友这件事,因为历史的改变,极有可能变得面目全非了。还有不守母孝什么的……他不是刚刚才守完孝准备起复吗?他如果在先帝朝期间一直待在翰林院做官,那政绩跟历史上的李光地可不能比,地位也不会很高——先帝看起来就不象是会重用他的人。而且他守孝期间,正是皇家夺嫡之争最白热化的阶段,连原本是太子的广平王都被人整下了台,借着丁忧离开京城这个权力争斗的中心,反而是件好事。李光地应该不会又犯历史上的老错误吧?
但张氏却说不清李光地有什么问题。她自嫁入建南侯府,便一直做个深宅妇人,偶尔出门参加宴会,进宫参拜一下贵人,但私下与外界来往却是很少的,对外界的消息,不是从老郡公处听说,就是下人们提起,还有便是与其他官眷来往时耳闻了。而侯府身在勋贵之列,跟读书人的圈子来往也不多。她是曾听人骂过李光地,而且不止一次听闻,所以时间长了,她也就认定那人品行不佳了,至于具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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