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看著摇头直笑,而玄真很有耐心,有时候他真的很冷酷,对白狐的眼泪攻击无动於衷,对它的哀求也视而不见,下个禁制,困住爱动的白狐,就开始讲道,这一讲就是三两天夜的。
东君会坐在附近旁听,他入道时,玄真不像现在这样从头开始教导他,如今面对白狐,玄真是下了功夫,为助道友修回道行,不厌其烦地讲道经。
这一讲就讲了足足四年,四年後,太光终於可以开口说话了,但还不能变身。
“东君啊,想不到你小子竟能打动玄真收你为徒?他那个人你别看他好像很好说话,其实最无情了。他一出生就似乎懂道,长大几岁便开始入道,十几岁就脱离尘世来到这荒山野林里独自修炼。那时候我早於他在香岩山落脚,修为也比他高,三番两次来拜访他皆被他拒之洞外,缠了他二十年,才终於成为道友。”
“上次是一百多年前吧?也算咱们有缘,我正好御剑飞行经过,感到一丝生人的气息,便往下一找,呵呵,没一会就看到你一个公子哥狼狈地在山路上攀爬,看你灰头灰脸,实在辛苦,就开口问你话了。结果你是来找玄真的,哈哈哈,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执著的要找玄真,这麽好玩的人,当然要亲自送到华阳洞口,让玄真头痛头痛。倒是你小子本事大,竟然让玄真点头答应让你入道,他这家夥,何时这麽好心了?”
“一百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我太光会落得这般田地,还要玄真帮忙凝聚魂魄,总算没白交这道友。只是玄真这家夥太罗嗦,这几年天天听他念经,真是苦煞我也。好在现在终於不用听他念经了,说他无情还真不冤,一看我能说话了,他便丢下你我,又去云游四方了。现在华阳洞就剩咱俩道友,怪寂寞啊。”
东君盘腿坐在蒲团上运气练功,耳朵不断受太光的荼毒。这四年可能真的憋得难受,打从太光会说话,他就滔滔不绝。玄真定是听得烦了,才又出洞云游去了,他就没那麽幸运了,道行不高,就只能留在华阳洞吸天地精华,领教太光的长舌功。
奇怪,太光有这麽罗嗦的麽?
跳到石桌上,用前肢捧了一个野果,太光伸出粉嫩的舌头,流著口水舔舔。他现在道行被毁,还不能吸日月精华,只能吃素果充饥,现在玄真不在,采果子的任务自然落到东君身上了。
啃著果子,狐狸眼看著无动於衷的东君。它叹息:“东君啊,你谁不好学,为何去学玄真?我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你怎麽也不回一句?我可不想在百年後,看到另一个玄真,虽说修道之人的七情六欲淡薄,但并不是没有。该高兴就要高兴,该难过就要难过,整天冰冷著一张脸,有何意思?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不必学玄真的冷淡。那只会迷失自己。”
见对面那人毫无动静,太光狡猾地转眼珠子,啃完水果,吐了籽,打个饱嗝,甩了甩毛绒绒的大尾巴,眯眼说道:“你有百年道行了,但我看你似乎还未历过劫?嘿嘿,这劫啊,最难是情劫。过去了,就快乐似神仙,过不去,就如我这般凄惨。玄真就差一劫即可升天,但他最後一劫最难度,我以前为他算过,他最後一劫是你──情劫!”
打坐中的人猛地睁开眼,白狐满意地又捧了个水果。
东君收了功,把气归回丹田,看向桌上那狡猾的狐狸,摇摇头。“岁月匆匆,太光道长怎不抓住时光好好修炼?”
甩甩尾巴,太光嘟嚷:“修什麽修,我都这样了,再修也没意思。经过那情劫,我看透许多事,成不成仙已不重要了。”
“是麽?”东君低声呢喃。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劫即是情劫,能否度得过去还未知。当初来华阳洞找玄真,说要修道只是借口,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呆在玄真身边,只为了……和他在一起。克服重重困难,终於入道修道,有所成果,也炼成了长生不老术,可是……最初的那份情,却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
玄真应是清楚他的情,然他漠然视之,长年远游在外,便是在回避他。为了追上玄真的脚步,他压抑下自己的情,日夜修炼,甚至学他的淡然,学他的冷漠,可……他终究成不了玄真。
见东君沈默,太光跳下来,来到他的脚边。“你为何喜欢上玄真?”
东君摇摇头。“在白玉潭相遇,只看了他一眼,我便……沦陷了。回家後心神不宁,想的思的全是他,为了再见他一面,我去观道去道场,每每失望而归,又每每抱有期望……直到再次相遇,他无情地拒绝了,我才觉悟,如果不是和他处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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