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似乎信號很差,蘇錦焦急地斷斷續續地說,正陽礦業是個騙局,這裡的礦早就挖沒了,外資介入也是假的,整個礦區都被封閉了,根本沒有工人上工。
剛說完,電話就陷入一陣嗶嗶的盲音,阿源一下子坐了起來,乍暖還寒的早春夜裡,他只覺得一股冷意從頭到腳,讓自己清醒個通透。
正陽礦業的現狀假如被人知道,股價肯定會一瀉千里,前後加一起總共一千萬的投資恐怕連一分錢都不會剩下。趙一德明知這種情況還做這檔股票的莊,難道是個圈套?
一想到這,一股濃濃的恨意在心頭不斷蔓延擴大,他強忍住抖動的手臂,從藥箱拿出一瓶沒有任何標籤的藥,囫圇地吞了兩片。
身體漸漸舒緩,而頭腦卻更加犀利,他想,蘇錦這一去恐怕被他們發現了,暫不提他的安危,如果真是個陷阱,那對方一定會有所行動,現在只能爭分奪秒的趕在他們前面。
阿源馬上穿上衣服,打電話給財務部的心腹,急忙從睡床上找來兩個私募基金的操盤手,研究正陽礦業的盤勢。
他一路疾馳,趕到舊宅,父親離開後,唐翹一直住在裡面。他急促地按著門鈴,過了幾分鍾,才有撒拉撒拉不耐煩的走路聲,唐翹一襲短款睡袍下赤裸著身體,遲疑地打開了門,慌亂地問,阿源,這才幾點,你怎麽來了?
阿源一腳踹開門,兩眼滲血似地盯住她,低沈地說,趙一德呢。
唐翹從未見過這樣令人恐懼的阿源,不禁雙臂抱著自己,顫聲回答,“剛,剛走。”
阿源猛然一巴掌將她閃倒在地,幾乎咬牙切齒地吼,去哪裡了?
唐翹捂著臉,整個腦子麻了半邊,又疼又怕,淚湧了出來,抽泣著說,我不知道,來了電話說要去機場接人。
阿源低聲重複了一聲“機場!”,然後一腳踹向唐翹的小腹,唐翹就勢疼地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這時電話鈴響,他阿源冷靜地接起,只聽李經理的聲音焦急地說,宋總,他們懷疑趙一德低吸了大量籌碼,最近一個月都在拉高股價,然後趁機高拋,現在他的籌碼快拋完了,正陽礦產可能面臨著大幅跳水!
阿源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怒氣,急促地大聲喘息,念念有詞地來回走,突然猛地扯掉領帶,沖上前抓住唐翹的長髮逼她抬起頭,然後大力地左右開弓,直閃得她臉頰高腫,嘴角淌出鮮血。
他邊閃邊破口大駡,你個下賤的騷貨,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讓你看好老趙,你他媽的玩無間道。
唐翹淚流滿面的臉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她無力地搖頭,被閃到血肉模糊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不是,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阿源一腳把癱軟的她踹飛,匡地一聲,額頭撞到沙發扶手,立時磕出一塊淤青。
他上前抓住她的頭髮往實木的沙發腿上撞,聲色俱厲地嘶吼,“你不知道?媽的,讓你背叛我,讓你騙我,弄死你,弄死你!
幾乎被撞暈的唐翹顫抖地抓住他的襯衫,潰不成聲,甕聲甕氣地機械般地哀求,都是趙一德,是他的主意,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阿源聽見趙一德的名字,暴行戛然而知,他臉上泛出怪異的笑,陰陽怪氣地說,“對,趙一德,我要找趙一德。”說著,皮鞋嗒嗒地踩在地上,推門走了出去。
唐翹哽咽著慢慢地蜷起疼痛的身體,剛要放聲大哭,!地一聲,門又被大力踢開,惡魔去而複返。
他緩緩地走過來,蹲在唐翹面前,拿出電話,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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