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心说。
这么想着,他深深叹口气,伸手拍了拍覃明秀的背。
“节哀,明秀。”
覃明秀没有回复,仍然那个表情,仿佛已经与世界脱节,他的灵魂也随胡之玉一起走了。
直到胡之玉的葬礼要办理的时候,他才回了魂,抱着母亲的骨灰,在一个下雨天把她和外公外婆葬在一起。
在收拾医院遗物的时候,一个护士把一封信交给覃明秀。
信封上写着:秀秀亲启。
看笔记是胡之玉写得,因为手劲不够,写得歪歪扭扭,一点不好看。
覃明秀拆开信看,信非常短,只有一句话。
“秀秀,好好活下去,妈妈,爱你。”
覃明秀把这封信的每个字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手控制不住发抖,眼睛却干涸的厉害,脑子像有根拔不出来针戳他的太阳穴,突突地抽痛,让他头脑发昏,可神志却又异常清醒。
妈妈,其实我一点不坚强。
您怎么会认为我坚强?
您都不要我了。
我又为谁坚强?
您要我活下去。
您有多残忍。
居然要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覃明秀最后小心翼翼地、珍重地把这封信折叠起来放进口袋,盛大的日光中,他一个人走出医院,孤独瘦削的背影慢慢融人这茫茫的人海。
第二十一章
覃明秀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活着没意思,他爸活到人到中年,抛弃妻子,跳楼解决了后半辈子。有时候他自己都弄不懂,他对他爸的感情。还不了债的压力,比和儿子妻子在一起还大吗?他和妈妈就这么不值得他留恋吗?他不知道,他爸已经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后人的痛苦,谁又在乎?
他一直不太敢想胡之玉的死。他想不出,她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拔掉了针头。他还睡她的手边,脸贴着她的手背,她一点一点失掉体温,就这样在他面前走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他妈妈死亡的时候一点都不痛苦。
也许不能这么说,她已经没有体力表现死亡时的痛苦。
覃明秀自从给胡之玉办好葬礼,他就再没去过墓园。他永远记得墓园里,胡之玉与外公外婆摆放成一排的笑脸,他们一家三口即使在淋漓大雨中也笑得开心,他这个做儿子的又怎么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哭?
胡之玉属于自杀,自杀在民间习俗里是很晦气的事,几个有亲近血缘关系的亲戚,在葬礼上匆匆露脸就迅速离开,快得覃明秀都没有记住他们的面孔。
这半年,他注销了手机卡,也没有朋友知道这件事。覃明秀的生活里唯一里陪伴着他的,是那只又和他重修于浩的布偶猫莫妮卡。
莫妮卡每天晚上都缩在床尾,贴着他的脚背睡觉。早上起得早,要用有倒刺的小舌头舔他的脸,叫他起床。他本来就睡得不好,莫妮卡这么一打扰,他不得不睁开眼,趴在床上与蔚蓝色大眼睛的小猫对视。小猫被他这么看着,看久了就会很奇怪歪着头喵一声,好像在生气他怎么还在发傻:我的小鱼干呢?!
是是是。覃明秀笑,感慨它的喵生真简单啊。他给它开了最喜欢的鳗鱼口味罐头,莫妮卡吃得喵呜喵呜叫,他看着也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饿了。
早上吃完饭,许久未曾响过的大门传来门铃声。覃明秀乍一听见,以为是隔壁的门铃。隔了一段时间,门铃声又响起来。莫妮卡趴在他的肚子上,这时从摊开的书上伸出圆滚滚的脑袋望着大门的方向。
他的公寓是他刚刚赚钱的时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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