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并且打发朱宁先走。
“为什么支开我?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他五个手指按住了我要伸手拿过来装进书包里的那本书。
“我杀人放火。”
“那我和你一起去,帮你把风。”他看到我有些怔住神情,又改说,“我帮你做,你把风。”
我突然想起来王秋雨说的,近墨者黑,我是墨。我心里蓦然地愧疚,硬是昂着脸质问他:“你还说,今天谁让你跟我一块儿站起来的?”
“我愿意。”
“朱宁你现在怎么比我还贱?”陈熠正好过来一把把朱宁拉走了。
我收拾好了,坐下来把书包放在腿上,双臂叠放在一起摆在桌子上,痴痴地看向窗外,放学回家的大部队一片喧嚣地走过后,校园里更显寂静,俯瞰下去,路边那两排粗大的梧桐树依然像我第一次见到那样坚定地站着,大地是一张漆黑的幕布,间隔亮着稀疏的路灯,夜空也是一张漆黑的幕布,但是繁星点点。
还是天空更大方一点,我想,回过神时教室里寂静无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周翔还在。
一年前,也是这样,班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我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一股晚风从我身边的窗户徐徐吹入,鬓角的碎发被吹到了脸上,毛茸茸,对的,就是这样子的,那晚的32班教室里也有同样温和的贯堂风,我们当时只是转个班而已,但仍然惊慌地像撞了墙的麻雀,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不知道上帝爷爷为我们安排了怎样的道路。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人生就是由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组成的,无数个这样对明天一无所知,不知所措的夜晚。
☆、他的反抗2
“你怎么还不走?”周翔问我。
“你怎么还不走?”我反问。
他低下头看书,又犹豫着拾起笔,装作做题。
“别装了。”我说着来到他跟前,坐在李芷柔的位子上,“你今天怎么了?让你剪头发而已,又不是砍头。”
“那你觉得我怎么了?”他又反问我。
“我觉得?我觉得你和我以前一样,来到新班级不太适应。”我拿着李芷柔桌子上的笔,在她最上面的那叠草稿纸上不停地画心,左边一弯,右边一弯,不出一分钟,我就已经像达芬奇画鸡蛋似的画了十几个心。
周翔这才停下笔,依然低着头说:“我问你,班级是什么?”
“班级,就是一个班,又一个班。”我画着心随口说道,但周翔仔细地在听我解释,我也停下笔,认真地补充说,“班级,就是一堵墙又一堵墙,我们每个学生排列站好,这些墙就过来穿插在其中,我们就被分为一小部分一小部分,或许墙往前一点儿我就到了这个班,往后一点我又被分到了那个班,但这堵墙总是给人留出空间,不会压死任何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去处......我说的有道理吗?我高一上学期净琢磨这个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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