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一把抱过他,大步地走了出去,拉开了门喊道:“吟风!”
“爷!”
“少爷困了!带他睡觉去!”
我已经看不到那小子,但是他叽里咕噜,不知道是不是提出反对意见的声音我还是听得见的,常远把孩子交给吟风之后,把门一关,落上了门栓,贼兮兮地道:“你方才说什么小意温存,我这厢不知为何物,不晓得娘子是否能为为夫解惑答疑?”
我晾干了手里的信笺,折叠起来,收进了信封里,把砚台和笔架一个一个收好,完全不理他。他走过来,一脸不解地叫我:“娘子!媳妇?”
我转过身对着他问:“做什么?”
“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他问我,一脸地不解,更像是在控诉我的不解风情。
我拿了抹布,使劲地擦了桌子,低着头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听见了啊!”
他那求欢的表情露地彻底,低压着嗓子叫道:“娘子!”
“嗯!”我低调地回答。
他有些焦躁,似乎跟我鸡同鸭讲,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我转身将桌上的最后一本书归上了书架,顺手将自己肚兜的那根银链子给解下了,他在身后将我围住,胡茬子蹭着我的脖子,我转过身去,肚兜已经落了下来,初秋的外衫凉薄,若隐若现这个形容词不足以形容当前状态。伸手抽开他的衣襟,双手圈上他的脖子。
“燕娘!媳妇……娘子……”这般黏黏糊糊地叫声,我就知道他是极度满意我的这个温柔小意了,我咬着牙,出声道:“你轻些!”他那嘴便寻了上来,将我封住,我顺着他的势倒在了书桌上,方才要是不扫干净桌上的东西,这会儿不硌死我?
书房终究是书房,也没个清洗的地儿,我轻声怨他,顺带捶打他,他却轻笑出声道:“索性回房再来一回?再洗也行。”
我笑了笑,摸了他一把道:“悉听尊便!”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说,有些县府已经被涌入的流民压的喘不过气来,饥饿的人们,开始抢砸富户,开仓分粮,而粮价一路飞涨,在别的县府已经是有价无市的状态,海陵的粮价也开始疯涨。
不过粮食抢购风潮才刚刚开始,官仓开出来全是陈芝麻烂谷子完全不得用。我这里开始采取限购措施,当然越是限购越是恐慌,但是我手里的粮食如果放开了供应,吸引了周边县府的人过来,那就是个无底洞了。才短短半个月,我手头抛出去的粮食,已经让我收回了去年的成本。每天早上继续放部分粮食出去,以工代赈,这是将流民化为劳动力最好的办法。
北城门口上,摆上一排长桌,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即便海陵的条件再好,作为偏离运河主航线的县城,光顾的流民虽然多,但是还没有到让我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常远也说这还远远没有到最为恶劣的境地,在他的记忆里,下一年度大旱之后蝗灾,那个时候粮库耗尽,农民背井离乡,农田绝收,自缢的,服毒的不计其数,甚至有杀妻卖女,易子而食。走上绝路的流民开始揭竿而起,造成了大乱,海陵就出了苏老哥这个武力值爆表的乱党。
如果没有提前大半年就开始谋划,如果没有那么大量的粮食储备和农田开垦,海陵面对现在的这些人,也已经不行了。毕竟家底之薄,咱们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海陵的盐工如今一半是悔不当初,毕竟当时我们公告,直接劝农,劝了多久?那些听话的种了粮食的此刻是窃喜之中。
“以前在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种地的!”
“去第一桌那里,先领活儿。”这位是我在流民里面挑出来,识字的,以前做账房先生的,我让他来城门口,进行筛选和分工。
“以前做什么的?”
“打铁的!大哥您看,我可有力气了,什么活儿我都能干!”这一位脸色黑魆魆的哥们,还特别地撩起胳臂给人看。
“铁匠?会打什么铁器?”
那人忙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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