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卑为将更加逍遥自在。”
邢量远剑眉一扬,回道:“……你这番话,我倒是无法反驳。”
邢量远虽然认输了,但离容却不觉得自己赢了什么。
她平静地说:“但你就是不肯归晋,是么?”
邢量远又给她满上了酒,笑笑,没有回应。
离容也笑了下,说:“你投书诈降的事,陆南生早已跟朝廷报告过了。我这次来,也得到了会稽王的首肯。没有人会觉得我这是代表广陵军跟你私下交易。”
邢量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我引你来,是为了害陆南生?”
离容轻哼一声,回:“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你兜这圈子。”
邢量远凑近了一点,说:“呵,说实话,如果能害到陆南生,自然最好。但害不着他的话,不是还有你吗?”
离容眼中闪过惧色,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下。
邢量远不再卖关子了,他勾起离容的下巴道:“我引你来,没有其他图谋,就只是想引你来。如你所说,身在蛮夷中,多少还是憋闷。从前我在汉人堆里,顾忌太多。现在我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了,我……要你陪我。”
这个答案离容万万没想到。
她没有表现出惊慌或抗拒,只是冷静地回道:“请把桓燕放回去。”
“好。”邢量远干脆地应了一声,低头就要吻她。
离容赶忙伸手遮挡,说:“我还有条件。”
“说。”
“第一,请把我的孩子接来。”
“好。”
“第二,我才生完不久,容我休息一阵。”
“好。”
邢量远偏头吻了离容的脸颊。离容心中一阵恶心,但为了伺机逃走,她暂时不敢打草惊蛇——就让邢量远以为她心甘情愿吧。
男人总是对自己的魅力过分自信。
逃跑的机会来得比她想象中快。当晚,淮南营突起大火,烧的还是最紧要的军机文库。她知道机不可失,一路跑一路喊:“着火了!着火了!快去救火!”
一直跑到大营出口处,卫兵看她神情如此着急,也不疑有他,丢下器械就往火场赶去。
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离容就这样趁乱出了营地。正欲喘口气时,徘徊在营外的桓燕赶紧揪她上马,两人一骑向南狂奔。
“你放的火?”离容从后面抱紧桓燕的腰问。
“我哪有办法放火?”桓燕否认了。
烟气弥漫中,一个少年的背影向儒士营走去。路上,他捡到两张残缺的纸片,纸片边缘有烧焦的痕迹,但上面写的内容依然能猜出大半——这似乎是邢量远的笔迹。
他笑了笑,把纸片扔回到地上。
“没事,我去看过了,火势不大。”他伸了个懒腰,对被嘈杂声惊醒的同侪们说道。
他是儒士营年纪最小的成员,但头脑最灵光。
他叫高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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