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眼睛亮亮的,呆呆地笑了起来,小牙齿好似两排小糯米,可爱极了。他问他:“喵咪咪之后呢?怎么唱?”
小栓义正严辞:“皮卡皮卡~皮~卡~丘!啾!”
林迟微笑,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依旧觉得有趣。小栓是个十分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林迟也不大讨人喜欢,不,准确说来,是压根没人注意到这个孩子的存在,这样两个人坐在班级左侧的第六排,渐渐归于不讨人喜欢的区域,大家走到此处也几乎是莫名其妙地绕了道,张小栓每天摇头晃脑地唱着各色的儿歌,要去欺负谁便大剌剌地主动出击了,这种漠视引不起他粗大的神经任何痛感,他还觉得上课抠玩具轻松了许多,没有人拘束自己,只有林迟,真的好似渐渐沦为了如课桌故事书一样的摆设。
冯宝宝怜惜小少年怜惜得心都要碎了,大概每个姑娘都会遇到这样一个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圣母的小男士,一遇上便开始了“旁人都要欺负他只有我是真心对他的”这样的心理模式,她身旁的假佛陀小禽兽宋林一向眼尖,倒是真冷笑了。横竖瞧了林迟一眼,横竖瞧不上眼,然而又气恼,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是瞎了眼!他恼怒地喊了一声“小栓!”,看小栓遥遥地晃着黑爪子,龇牙咧嘴,隔山隔水地喊了一声“哎!”,心中才稍稍平复。
这都什么毛病!
余老师在一旁看得啼笑皆非,觉得小孩子都挺怪的,兴许是太小,脑子还没长齐整,说话做事都在模仿大人模仿电视,好像洋洋得意的小猴子穿上了西装洋裙,不像不像!
过了秋,大人再不给批冰棍儿了。小栓回家,跟二哥打了一仗,把冰箱里最后一根小雪人抢了过来,扬长而去。
上了二楼,扭脸瞧见他妈刚弹完棉花,正要卷起来。张暨秋有轻微的近视,认针认不大清,摸到黄杨木柜子上的眼镜盒,还没带上,小栓把背心掖进短裤里,一口咬掉小雪人的巧克力帽子,插在搪瓷杯里,粗鲁地从妈妈手里抢过针线,说:“小秋,我帮你!”
这是学他爸爸说话,小秋锤了圆脑袋一下,圆脑袋笑嘻嘻的,并不以为意,认真地用刚摸过小昆虫的手帮妈妈穿线,孩子显然是笨的,但是小脸蛋崩得紧紧的,眼睫毛都未眨一下,张暨秋看了,又忍不住轻轻地摩挲那个小脑袋。
丈夫在外,这孩子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而小栓,似乎比谁都清楚这点,淘气胡闹之余,还称职地担任着这个小小的角色,让人……那么的安心。
费了老鼻子劲,穿好了线,小家伙抬起头,问暨秋:“妈妈,你要给爸爸做袄吗?”
暨秋微笑,点头:“对啊,东北马上就要下雪了,爸爸的袄子还是两年前的,这会儿都不暖和了,我这周裁好,塞了棉花,就给你爸爸寄过去。”
小栓没有去过遥远的北方,他有些疑惑:“雪来了,花要被冻死啦!”
他以为别处都如这里,最热时候躲到有燕子的屋檐下便消了暑,最冷时候穿上妈妈新织的袜子也就活蹦乱跳了,并不知道遥远的北方是什么境况。
暨秋拿出了丈夫刚寄来的信,把小栓抱在怀里,念道:“秋,上月书迟,换哨几次都有行动,实在未闲下来。今日得空提笔,又觉手脚有些寒凉,不如以往燥热。抬头窗台已无一片落叶,可故乡尚还是花草锦绣之美吧。我生了火盆,在室内连连走了几十圈,方缓过来。小栓可还如往常淘气,他如此做派,倒像我儿时,妈妈当时也总是如你担心小栓一样担心我,可亲爱的秋,你瞧,去了北境两年有半,我已经非常沉稳,小栓再长大一些,晓得了老子妈妈的艰辛,也会懂事起来了。前日我去边境巡视,有外国老太太卖围巾,她说红的最好看,我却觉得蓝的配你,买了来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另又为小栓、老大老二各自捎了礼物,小栓小些也傻些,只爱吃糖,因此礼物薄些,老大老二在B城见惯了,我这做伯父的只央人从外面带了几样机巧的小礼物。你一一给他们送了,爸爸二弟应该都无话说。不要蹑手蹑脚,此处也是你家,更是小栓的家,虽我不在,心与你一处……”
小栓听了一半就欢呼着扒糖去了,哪懂字里行间做爸爸的用心良苦和妈妈的那些艰难。暨秋眼中藏了点泪,这么久未见,她实在是想丈夫了。
过几日,又到周末正午,小栓爷爷说饭后一家子都去听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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