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可可便每天给他准备了。
“喝口水。”姜可可端着搪瓷水杯走到另一块田里锄地的江寄余身边,
把水杯递给他。
江寄余抬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
“你先喝。”这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
姜可可摇头表示自己喝过了,“你真的处理好了吗?我觉得林思然好像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事。”江寄余喝了一大口水,瞥了眼林思然,又对姜可可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累了没?先到树下休息会,我很快过去帮你拔草。”
正这么说着呢,忽然就听到有人喊生产队队长的名字,说有革委会的人找来了。
姜可可有种‘果然如此,终于要到了吗’这样的感觉,抬头去看林思然,却见她脸上扬起高兴的笑容,眼里隐隐有兴奋和期待,还特意向他们看过来,里面的挑衅和幸灾乐祸不言而喻。
“放心吧。”江寄余似是看出她的小担忧,再次安慰道。
姜可可暂且放心下来,但不敢过去休息,还是跟江寄余站在一块,她害怕革委会的人会跑过来抓人。
然而等了十分钟都没有听到有人来叫江寄余的声音,林思然脸上最为不可置信,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抓人?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林思然有些按耐不住,丢下锄头往村委会跑,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让小孩子亲自把这信交到革委会头头手上,上面有一半很重要的消息,她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丢另一半消息。革委会的人既然过来了,难道不是同意了信上的交易?
想到这她安心了些,也许是先去处理牛棚的老莫夫妇呢。
“我们也去看看。”见林思然往村委会方向跑了,姜可可也有些忍不住了,她怕革委会的人来抓江寄余,也怕本来没事林思然这时候却跑到那边过去乱说话。
江寄余顺了她的意跟着去,反正地里头有其他人也早早丢下活跑去看热闹了,除了六几年的时候革委会的人来过,这几年基本没有再来塘边村,村民们能不好奇是因为什么事吗?
然而,等他们跑到村委会那边去的时候,革委会的人早走了,围观的村民纷纷在讨论什么事。
竖耳一听,原来是有人举报塘边村的生产队长以权谋私公私不分,还跟村支书勾结,在塘边村进行说一不二土皇帝的统治,革委会接到举报过来查探一番,围观的村民纷纷作证后,他们这才相信,便折返回去了。
而现在他们就是在讨论是谁举报了生产队长,又有人在安慰生产队长,说是无妄之灾。
生产队长脸上很黑,村支书脸上也不好看,虽然证实是虚惊一场,但是被举报并且还让革委会的人过来调查,两个人都很难有好脸色。
经历过早些年的人都很难对革委会有好印象,尤其是村里曾因此有人被批抖自杀后,他们对这种事便有了一种恐惧和厌恶心里,自杀那人还不是外来户,是跟村里大部分村民七拐八拐都有亲戚关系的,也不是坏人,就是因为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一个革委会的小人物就被扣上帽子批抖,然后人想不开就没了,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毕竟他们村村民也不是那种硬心肠坏心眼的人,平时多有斗嘴吵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吵,有时候看着跟结仇似的,但事实还真没想要人命,更何况村里人都沾亲带故的。
自那之后村里长辈就约束所有村民不许搞那举报一套,一旦发现就逐出村子,开除族谱,农村人都很看重宗族关系,没在族谱上就跟没根了一样,死后也入不了宗族土地,是要做孤魂野鬼的,于是便都压下蠢蠢欲动的心,安安分分种地,跟村里人时不时吵吵架,但绝不闹到举报那事去,镇上闹得最严重那几年,他们村甚至还差点闭村不出门,买生活必需品都是专门人帮忙一次性采购了回来,等风头没那么严重才恢复正常。
现在时隔几年,竟然还有人敢搞举报那一套,怕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村支书站了出来,对着围观的村民道,“对我和福生有意见可以提,下届选举可以换人,但是干这种举报的事……早些年村里定下的规矩应该还记得,谁干就把谁逐出村子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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