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师弟!”旁边几个漱石庄弟子惊叫着围了上去,抬手放在他鼻下试了试,看向丁干戈,“师父!师弟晕过去了!”
丁干戈脸上阴云密布,沉声道:“九苞,你莫不是来捣乱的不成?”
“当然不是,我可是来送贺礼兼带话的,”九苞从车上飞身跃下,声音一变,竟然与乐无忧一般无二,“姓丁的老杂毛,风满楼一百七十二个英灵还没安息,你就想恩怨两消,当你乐爷爷我是死的?我看你也不用金盆洗手银盆洗脚了,送你个大礼,去地下向英灵们谢罪吧。”
说完伸手一扯,车上的雨布哗啦一声扯了下来,薄薄的雪粒瞬间纷飞。
众人一阵惊呼。
只见骡车上竟是一口棺材,黑漆油亮,翘头上一个巨大的白色“奠”字,阴森骇人。
“真是欺人太甚!”常风俊厉声暴喝,长剑铮然出鞘,直直刺向九苞,“我先斩了你这狂婢祭剑!”
他武功高强、剑法卓绝,名剑华铤飞景挟森然杀气迎面刺来。
九苞一见其剑光,便知势不可挡,手持纸伞顶了一招。
一声轻微的脆响,纸伞断做两截。
九苞腰身一拧,整个人犹如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蹿上棺顶,乘势拔出背上双剑,回身挡住劈下的长剑。
叮……剑身相击,迸出刺眼的火花。
常风俊游刃有余,收剑挽了个剑花,再度刺向他的面门。
九苞咬牙扛住。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串爽朗的笑声:“以阁主之尊和小小婢女比剑,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不知常阁主此举,究竟是想埋汰自己,还是想抬高在下?”
常风俊转脸看去,见洋洋洒洒的薄雪之后,钟意骑着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缓步而来,身后三尺之外,是一匹瘦骨嶙峋的毛驴,一个人头戴破斗笠,懒洋洋地倒坐在驴背,瘦削身体随着毛驴的晃动东倒西歪。
钟意回头,笑道:“阿忧,你的大美人儿今天怎走得这样慢?”
乐无忧悠闲的声音传来:“大概早饭吃得太少,走得又太远,没有力气了。”
“它一顿吃了三筐马草、十根胡萝卜,竟然这么快就没有力气了,”钟意皱眉,“这样能吃,我们怎生养活得了?”
“不怕不怕,只需让他吃上两口老杂毛的人肉,顷刻间便可恢复气力。”
“哦?”钟意饶有兴趣地问,“丁庄主的肉竟有如此魔力,难道他是妖怪不成?”
乐无忧冷哼:“他喝了那么多血,吃了那么多条命,难道还会是常人?早已经成魔了罢。”
“那么多血,那么多条人命,却不是他一人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可要拎得清楚。”
“若罪魁祸首是安广厦,那丁干戈就是他手里的一条狗,一条老而弥坚却心思不正的恶狗。”
“阿忧,”钟意语重心长地说,“怎能这样侮辱狗?”
两人三言两语将丁干戈狠狠奚落一通,直说得这位老者脸皮涨红,猛地提气,便要纵身上前。
一只手忽然挡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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