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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却都不由自主地往面包车瞟去。

不光工作人员希望这是个靠谱的家伙，他们两个更加希望了——他们和小丑的对手戏还不少，导演要求高，要是这个小丑还老是出状况那就……emmm

就在这个时候，面包车门打开了，一只银白色的高跟鞋踏在了戈壁滩上，仿佛落地的那一刻，干裂的土地上都铺上了红地毯。

然后是一只修长的美腿，美腿上穿了一条银色的短裤，上面有红色装饰和蓝色飘带。

她穿了一件大黑外套，在从面包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就把帽子取下来了，露出了一头彩色的，编好了双马尾的头发。

她终于从车里走出来了——银色的高跟鞋让她看上去很高。

她脱掉了大外套，露出了长腿和背心上衣和热裤——无疑，她的身材很火辣，露出来的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是她的皮肤太白了，鲜艳的红黄蓝在她身上只显得那种病态的惨白更加明显。

再定睛一看，却能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她的身体上有着错综复杂线，仿佛是缝针——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被缝合拼接起来的布娃娃。

她摘掉了口罩——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嘴部，是血红而巨大的裂口，一直裂到了耳朵根。大家都认出来了，这是经典的裂口女的形象……所以，这就是新的小丑的造型？

她快步走过来，摘掉了最后的墨镜，露出了一双堪称美艳的眉眼——但是它们化着极为夸张的妆容，红蓝交替，倒像是马戏团真正的化妆方式。她没有带愚蠢的红鼻头，只是巧妙地用红蓝染了染。至于脸上，甚至比身上那病态的白还要白个三分，简直和墙壁有得一拼了。

她把黑外套搭在手臂上，哼着歌儿，大长腿一步步踩在地上，钉子步走出了名模的风采，走到导演面前。

歪歪头，用她可怕的裂口露出了一个笑来——再踮踮脚，提起了不存在的裙摆转了一圈，血红的裂口上笑容甜美得过分，化着红蓝色眼影的眼睛闪闪发光，在他面前行了一个礼——如同马戏团节目的谢幕——

“小丑，如君所见。”

在场的人在震惊后缓缓回过神来，却不得不承认看到颂枝的一瞬间，他们竟然都被惊艳了，但是这个惊艳中参杂了毛骨悚然——是的，毛骨悚然。

这是一个经不住细看的美人，乍一看你会觉得这是一个性感至极的绝世美人，然而当你定定神再仔细看看，你却发现这个美人突然就变成了丑恶的怪物——她畸形扭曲，她邪恶可怕——她无一处不美，她无一处不丑陋可怖。而美，无疑是错觉。

两种孑然相反的感觉却在她刚刚蹦跳着去给导演行礼的时候得到了完美的结合，最后一个仿佛献宝一样的裂口笑容，却让所有人不由得一瞬间从头皮凉到脚底。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这个小丑非常符合题意——丑陋，恐怖。丑——的确，只有某些时候你会觉得她好看，但是无疑，你很难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而恐怖——毋庸置疑。

导演徐子柯的目光从颂枝下车的时候就没有移开过，她每走一步，他的眼睛就亮一分，直到她说出最后那句“如君所见”的时候，他直接激动地鼓起了掌。

其他人也跟着他，“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只有一个人，手却象征性地干巴巴拍了两下，那就是女主角周朵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