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在前叹道:“同样是做生意,这里的老板真是心胸阔达。”
林钰一笑,手指抚上椅背上繁复的雕花,叹道:“真应该让轻盈来看看,她就不整天念叨我爱花钱了。”
苏方回正端起桌案上一只蔓枝纹金碗,淡淡道:“不是心胸阔达,是他笃定了来这里的人,不会私藏了他的金银。”
林钰褪下披风坐下来,顽皮一笑道:“那他可真是太大意了,咱们就藏他一个。这一个碗,够给苏师傅娶个媳妇了。”
陈管事脸颊一红,肃起神色道:“东家莫要说笑,小心被人听到了。再说了,”他看向苏方回,“小苏师傅是大才之人,可不能随便娶个媳妇。”
林钰抿抿嘴,苏方回一脸正经道:“不能随便,那就再多拿一个。”
陈管事一怔,明白过来是年轻人跟他说笑,摇摇头坐了下来。旁边的芳桐觉得有趣,嘻嘻嘻笑出了声。
侍者早依照吩咐沏上毛尖,嫩绿的茶叶在水中翻滚,溢出雨后林木般的清香来。
毛尖是初春时节采摘,距今已近一年。想要放的这么新鲜,必然是整年放在冰室。这随随便便一杯茶,已经抵得过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这可真是花钱如流水。
几个人坐了一个时辰,外面忽然闹哄哄的。又听得一声木槌敲击桌案的声音,屋内杂音顿消,望春楼一片肃静。木槌搁下,再有声音响起,却是羊皮小鼓的乐音。
林钰一行人坐在二楼雅间,桌案旁便是临着走廊的小窗。此刻早有侍者拉开小窗上的遮挡,外面的情形顿时映入眼帘。
由三楼往下的回廊,每隔几步站着一名身着薄衣的舞伶。这些女子身披彩纱,额染梅花,**双足,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并不见中原的妖娆媚态,举手投足回身起伏间,是西域那边的热烈炫目。脚踝的银铃随着动作跟密集的鼓音相和,这舞者原来亦是奏乐者。
一时间望春楼数百人目光齐聚,纵使这些人日常见惯了各样舞姿,也不由得心生赞叹。
一曲终了,忽的从三楼屋顶大梁之上垂下几十条数十米长的红色丝帛来。回廊中的舞者单手接引丝帛,顺势在玉璧上缠绕几圈,忽的脚踩栏杆,腾空而起又跳跃下回廊。几十条明艳的身影在一楼大堂齐聚,旋即躬身告退。
楼内这才响起喝彩之声,掌声热烈经久不绝。林钰坐近窗前,听到有人大声笑道:“贾老板这是去敦煌偷师了吧,这顺势而下像极了飞天之姿!”
又有人俏皮道:“好舞好舞!不知道贾大瘸子今年准备买什么衣服呢。我看去年这西坊承接的舞衣,不是还好好的嘛。再穿一年就是了。”
“就是,”临近林钰他们雅间里有一人嘲笑道:“反正不管怎么穿,都只能在京城三月三女儿节惊鸿宴上得个倒数的名次。”
大弘舞伶,每年在京城比拼舞技。得了个好名次则被人追逐竞请,得了个倒数怪不得舞衣还是新的。
临近几个雅间的人显然都听到了,数声嬉笑过后,只听得木槌又响,楼内慢慢又静下来。
一楼大厅中缓缓走出一中年男子来。这人一出现,四周便响起掌声来。不同于之前舞伶退场时的嬉闹喝彩,这掌声整齐温和,是那种尊重的欢迎之声。
这男子四十来岁,穿着打扮似是富贵人家管事的样子。他开口说话,声音洪亮,神情温和,“今日元宵佳节,却劳动诸位大驾在此,望春楼略备薄酒以致歉。”话音刚落,便有侍者鱼贯而入,每人手擎木盘,上面摆着青瓷酒盏。各个雅间随侍的侍从从这些侍者手中接过酒盏,给雅间内客人斟酒。
三楼一个雅间内有人赞道:“望春楼能发帖请大家,是对大家的抬举。罗管事就不要多礼了,咱们快快开始吧。快点结束,婆娘还嚷着要看灯呢。”
那雅间中便有女子娇叱声起,惹得大家轰然而笑。
被唤作罗管事的中年男子抬手往声音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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