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底下不就有两个公主,让一个给我家大汗还能亏了你们南楚不成?”
周琛儒哎哟哎哟地赔罪了几声,走到车雷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又指着纸上的黑字说道:“大汗和将军有所不知,咱们楚国颇信这些风水玄学,别说是公主了,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要求得一个八字相合才能结为连理亲家,可是马虎不得。这不,昨日赶紧着让人测了八字,却是有些相悖,若强行婚嫁,恐怕对大汗和公主都不好啊。”
车雷白了他一眼,将这话作北燕话说与尉迟北听了。只见尉迟北面露难色,想了想又道:“我是听说过楚国讲礼,却不知道连这种事也有这许多讲究,我阿母也是个颇信鬼神之学的人,怕她也不乐意。只是……陛下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吗?”
车雷闻言跺脚喝道:“可不是嘛!那公主我瞧着也到了婚嫁年龄了,怎地你们不拿她测个什么八字?”
周琛儒抚须长笑,作了个揖解释道:“二公主可嫁不得,陛下有意将王位传给二公主,虽未明说,可近来国中一切大小事宜俱交给了二公主。”
尉迟北和车雷互相看了一眼,倒是心里有了底也不曾惊讶,颇有些遗憾为何时白禹未能按计划即位,如是一来无人里应外合,这二公主无论是吐火勃回来以后咬牙切齿的谈论还是这一两日所见,倒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听说前阵子收了宋国十州还是她出的主意领的奇袭。
又一番寒暄之后,周琛儒命人抬进来几个厚重的楠木箱子,说道:“非是陛下不忍割爱,实在是没有公主可嫁,还望大汗海涵。这里是些许赔礼,聊表歉意。”说是些许,然而打开一看金银玉器、珍珠翡翠、黄金白银各装了两大箱,这份赔礼倒是做得足了。
勤政殿。
时白露、舒瑜和时白兮围桌而坐,时白露在捧着一本书卷,停在一页纸上已有许久,墨眉微蹙,显然在想事情。舒瑜和时白兮则在对弈,时白兮眼看着自己的黑棋快被吃得一干二净了,小嘴一撇,扔了棋子晃了晃时白露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看看,好不容易你们有时间陪我玩儿,舒瑜姐姐也不让我。”
舒瑜一面拣着被白棋围着的黑棋,一面笑道:“如何不让着你了?都让了你四五只棋子了,丫头。”
时白露放下书卷,揉了揉时白兮的脑袋,才静下心思来揣摩了一会儿棋局,随即抓了只黑棋和舒瑜周旋了几回合,才算把时白兮的死棋给救活了。
“太好了!”时白兮抓过时白露的脸颊就一阵猛亲,末了,她看见被自己搂着的脖颈处竟然有一处暗红色的印记,当下又将时白露的衣领往下扯了扯,惊道,“姐姐,勤政殿的蚊子都这般大吗?咬了这么大的口子啊,这些奴才怎么当差的?”
舒瑜一把将时白兮的手拿开,帮着脸上已经染了几分粉色的时白露整好衣领,遮住那团印记。时白露也作势整了整衣襟,才有些尴尬地道:“是了,这里的蚊子都大得很,咬得人心口痒痒的。”
这一个两个的竟然把她和蚊子相提并论,时白兮不知情也就算了,时白露跟着凑什么热闹。舒瑜有些羞恼,拿了被时白露放在一旁的书卷佯装看了起来,朝时白露使了个眼神:“何止是心口痒痒的,怕全身都软酥酥的吧。”
“咳咳咳咳……”舒瑜这话故意在“心口”二字加重了话音,听得时白露觉得喉间如被人添了把干柴似的烈烈烧着,干燥难耐,抓了茶盏喝了一大口,那滚进去的茶水非但没有为她消了火,反倒呛了她一口,撑着桌案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白兮忙为她抚背,却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舒瑜,疑惑道:“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了,蚊子还能咬到心口上?这莫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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