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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子，对着还在被窝中的余杨一个深吻，“乖乖的，我出去一趟。”

余杨点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地说过一句话了，反正没人需要他说话，他只需要在床上发声。

没有人想探知他的内心想法，特别是深知他的大佬。

每天早晨，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他会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茫茫的，却总是让人心静，看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再承受自己的内心世界时，他就会从里面逃出来，开始过新的一天。

他起身，洗漱，挑衣服，把自己拾掇好。

门口有个人站着，余杨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聂子，我出去一下。午饭不用等我了。”

聂鑫不敢再多问一句，不是因为余杨脾气坏，而是跟在大佬身边的这几个月，余杨身上的气场变了，从最开始的青涩，到现在接近强大的沉默气场。他的身形比之前瘦削了很多，整个人变得更加地高挑，那原本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现在则是凌厉冷冽的鱼肠匕首，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打寒战。

但聂鑫很喜欢余杨，也甚至比老大更敬重自己的这位朋友。从余杨认识大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交好，直到现在，他知道他还是没变。

那只是一种太突兀的成熟，无关外貌，形象。

“聂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要去庄烈家。”

聂鑫摆手，“那不行……老大会骂我的。对了，烈子爸妈上次来找过你，不过被老大挡住了。”

余杨露出笑容，“知道了。”

聂鑫看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又打断他，“杨子。”

余杨回头，用疑惑的表情询问他。

“你和烈哥……是那种关系吗？”

余杨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仿佛一个面对着压轴题而冥思苦想的学生。

他扬起一个阳光的微笑，“那哪能。烈哥喜欢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呐……只能算两小无猜吧。”

然后在聂鑫的目光下镇定地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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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余杨……来来来，快进来……”

余杨当然没有对庄烈父母说出事情的真相，而是变了一套“三好青年被黑帮大佬设套不成反被报复”的故事，在庄烈发小余杨半真半假地叙述下，庄烈父母很快就信了，所以两老虽然看起来憔悴苍老了很多，但情绪还算稳定，只是不住地拉着余杨的手，让余杨想想办法，帮着庄烈。

“余杨啊，这些钱你收下，我们两把老骨头，也做不来什么，你认识的人多，你多照顾着他啊……在里面也不知道过得怎样，怎么就连看一眼都不成呢……这……”

余杨忙往外推，“别别别，帮着烈哥就算我本分了，哪能收您二老的钱。”

好歹好说，庄妈终于是把钱拿回去了，拉着余杨的手欣慰道，“余杨啊，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这人，心纯，我可从小都看眼里……烈儿性子傲气，脾气也像爆炭似的，也得有个人压着……他从小也爱为你出头，我也由着他去。这人活在世啊，就得有你们这样，两个人相依为命……”

余杨眼眶红红的，“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烈哥……”照顾到他娶媳妇的那天。

庄妈点了点头，又仿佛想起点什么一样，“余杨啊……你跟老婆子说真话，当年烈子退学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烈子一起递了退学申请书？”